“钱可不是江上清风、山间明月,有来源自有去处。”
顾言卿从胸膛处拿出一张被折的小小的纸,慢慢打开是一张银票。
——田氏钱庄。
林翎眼神微动,手掌不由自主向前。
她跟着顾言卿有自己的思量,她始终记得自己逃出时的想法,她要过上属于自己的日子。
这种为国扫佞臣,为民申冤案的慷慨伟事本不在林翎的设想中,但现在首先要摆脱罪名,跟着顾言卿也许最有利。
顾言卿收回银票,提步向柜台,“掌柜,兑银。”
掌柜拿到银票在手上摸摸,怀疑:“你们月娥楼不是刚兑过吗?怎么又来了?”
顾言卿冲着掌柜挑眉,神秘一笑:“哎,大人嘛,打赏的。”
顾言卿与掌柜有来有往,不见怯态,好似她真是那月娥楼里的人。
“也是,这么少。”
二十两银在月娥楼的兑票中算少,那多又该有多少。
顾言卿下意识厌恶。
“月娥楼?你听过吗?”
两人离开钱庄,林翎开口询问。
顾言卿若有所思:“略有耳闻。”
月娥楼是京都有名的清雅之地,达官贵人最是喜欢在那座谈,里面的人据说诗词歌赋无一不通,烹茶弹唱样样精练。
现下看来,背后也别有一番门道。
林翎思忖:“你怎么会有他们的银票。”
顾言卿:“看来你也不是算无遗策,至少师兄这件事没告诉你。”
这张银票是跟着信藏在木雀里的,师兄是早有预谋。
林翎心脏闷闷,“本来就不熟。”
林翎深吸一口,愧疚给了她闷头一棍,不论徐怀信任与否,他都因她而丧命。
她现在背负着一条人命的重量。
傻子。
顾言卿心情复杂,语调冷硬:“自责是最没用的,”那是徐怀自己的选择。
林翎有罪在身,加上顾言卿位卑言轻,没有证据,就算搭上祧宁公主也是白搭,不值得相信。
月娥楼,她们是必须要走一趟的。
林翎越狱的风波最终传进皇宫,波及宋介安。
御书房外,宋介安正对殿门孤零零站了一炷香。
守殿的宫人面面相觑,通报的小太监进去,手提浮尘的大太监快步出来。
白净面皮堆着笑,嘴巴发出尖细声音:“让宋翰林久等了,巧了,公主殿下在里面,陛下特意叮嘱带您去偏殿。”
公主自然是祧宁公主,陛下召徐翰林过来碰上公主前来,结果把人忘在外面,他们可不是要将人照顾好嘛。
宋介安对着正殿拱手:“大监言重了,陛下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