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上前接了书转呈给罗域,罗域阴沉着脸,拿起那两本书翻看,这不看还好,一看,就连罗域这个马背上活了半辈子的人,都顿觉头皮一阵发麻。只见其内全是些被剖开身体的图文。
太凶残了。
他忍住愤怒,将书放下,道:“好,你去将你的助手,孩子都带入宫吧。”
白袍人向上窥了眼,道:“草民仅有一子,并无其他助手。”
“那便领你儿子入宫。”
“是,草民这就去。那,那草民的医书……”
“暂且先留在这儿,朕还想再看看。”
白袍人本是不想把自家宝贝医书留在别人手里,但那是皇帝,他不敢违抗,只能听话的出宫去叫他儿子。
他刚离开,罗域吩咐影子,“跟着他。”
“是。”影子随后跟了去。
待到白袍人领着儿子再入宫时,刚到宫门就被人扣押,推至午门斩首了。
罗域拿起那两本医书绕过龙书案,来到殿内刚摆入的火盆前,眼神有一瞬的惋惜,但最后还是将之丢入了火盆。
***
待白袍人被杀后,永乐的烧竟然也退了。
宫中上下皆喜。
邬玺梅抱着女儿,喜极而泣。“我们永乐是吉人自有天相。”
罗域道:“是啊,父皇这就下旨大赦天下,为永乐祈福。”
一家人说了一会儿话,邬玺梅忽然想到一件事,问,“对了,母后一直想问你,那日晚上,你为何要去御膳房,竟还睡在那儿了?”
永乐心头一颤,脸上泛上一丝红晕,不觉眼神闪躲道:“呃,女儿,女儿……女儿就是饿了。”
就这小心思,能瞒得住谁?
邬玺梅皱着眉打量女儿,“饿了可以让宫人给你传膳呀,为什么要自己去御膳房呢?”
永乐眼珠转动,咬了咬下唇,支吾道:“永乐想去御膳房看看嘛,就想知道那么多好吃的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
邬玺梅再次和罗域眼神交流,二人皆知她在说谎,却不知她究竟想干什么。不过,看女儿这般虚弱无力的,二人也不忍逼问。
邬玺梅摸摸她的头,道:“父皇和母后商量过了,从前我们是怕你身子弱,才不让你到处跑。但是忽略了你孩童心性,总在屋里呆着会觉得无聊。以后,父皇母后不再这般管着你了。你若想去哪儿便去吧。”
永乐眨眨眼,不可置信的喜悦,“真的吗?女儿真的想去哪儿都可以吗?”
见邬玺梅和罗域都笑眯眯的点头,永乐再次确认,“我可以在下雪的时候去御花园?”
邬玺梅点头,“嗯。”
“我可以随时去御膳房?”
邬玺梅不知道女儿为什么执着于御膳房,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可以去校练场看人骑马射箭?”
永乐一个劲儿的问,精神头倒似已经痊愈了般,罗域笑道:“嗯,永乐想去哪儿都可以,只是要多加小心,不要让自己受伤。”
邬玺梅补充道:“还有啊,天气冷的时候一定要多穿几件衣裳,不能让自己着凉。”
永乐使劲儿点头,眼睛变成了月牙儿,“嗯,永乐记着了,一定小心走路,一定多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