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树上的果子被打落的差不多了,他也跟着落地,站在树下,淡淡的问了句,“够吗?”
“够了,多谢。”
邬玺梅蹲身兜着裙摆去捡地上的果子,疾风就抱着胳膊靠在树上看着她,目光纠缠不清。
仍在溪水旁的左宗宝看见这一幕,拿胳膊肘戳了戳刚捞鱼上来的邬玺玥,小声道:“那个人是谁呀?”
“也是个杀手。”邬玺玥抱着刚抓上来的鱼,淡然道。
又是杀手。
左宗宝对这个职业似乎已经不再那么恐惧,他远远看着疾风的眼神,八卦道:“他好像喜欢你妹妹,那眼睛都快粘她身上了。”
邬玺玥沉着眼,不大高兴,“我眼睛没瞎,看得出来。”
左宗宝听她这语气,不解道:“娘子,你好像不满意那个人。”
她把鱼塞给左宗宝,“我不是不满意他,只是不想他和我妹妹走得太近。”
“为什么,我看那人长得不错,看着还很深情。”
顿了顿,左宗宝认真道:“罗域虽说是本事大,但说实话,他那身份实在也不是咱们寻常人能高攀得起的。且不说他败了如何,他若是胜了,那就是未来的……”他四下环顾,见没别人,才小声道:“皇帝。还真能想起为他流落在外的女人吗?”
“所以我觉得,若有人对你妹妹真心以待,也不见得是坏事。”
邬玺玥沉下眼,斩钉截铁的道。“即便如此,那个人也不可能是杀手。”
“为什么?”左宗宝问完,把鱼交给两个孩子,并叮嘱道:“看一看就放回湖里去,要不然鱼会死的。”
“哦。”两个孩子应声。
邬玺玥答道:“杀手的性情古怪多疑,阴晴不定。他现在是深情,可难保日后为柴米油盐拌嘴吵架时,不会误伤了梅儿。”
“不至于吧,娘子你不也是杀手吗?我觉得你挺好的。”
邬玺玥白了他一眼,“那是因为你抗揍。”
左宗宝闻言,红着脸凑近了些,耳语道:“昨天晚上在被窝里还说人家是娇花呢,今天又说我抗揍?”
想起晚上的事,邬玺玥脸色一红,恼羞道:“你是抗揍的娇花。”
……
果树下,邬玺梅看着捡来的果子,忽然抬头看向疾风,疾风慌乱避开眼神,却不知眼睛该往何处安放。
她起身拿着个果子递过去,“你尝尝。”
疾风欣然接了果子,在身上蹭了蹭,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邬玺梅问,“甜吗?”
“甜。”疾风咀嚼着果子,不假思索的回应,面瘫一样的脸上带着些只有她能看见的温柔。
邬玺梅捏了捏手里的果子,感觉很硬,不像成熟了的样子。她将信将疑地咬下一口,还没合嘴就给吐了。
“涩的。”
她抬头时,发现疾风平静的又咬下一口果子,含在嘴里不急不缓的咀嚼。
见他如此平淡,邬玺梅怀疑自己只是碰巧吃了个涩的,于是又拿起一个来,咬一口,仍是涩的。
她不觉怀疑,“你那个真是甜的?”
疾风不说话,只是咬下那果子的最后一口,然后把果核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