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关上宅门,跟着妇人紧走几步,态度也强硬了些。“呃,你到底找我何事,不如就在这儿说吧。我还有别的事呢。”
妇人当然听得出她的不悦,转身道:“我这一路顶着太阳来的,连口水都沾不着吗?我可是给你报喜的。”
邬玺梅带着几分怀疑,“到底是何喜事?我好像从没见过你。”
妇人回过头来,隔着她面上的纱仔细打量,看不出个美丑,看那架势就快伸手掀她面纱了。
邬玺梅后退,与她保持一段距离,警惕道:“你到底是谁呀?你若再不说,我可出去喊人啦。”
“哎呀,大妹子看着娇滴滴的,怎么竟是这么个急性子?”妇人叹了口气,“好好好,水我不喝了,就这儿说。”
顿了顿,“我是这梅陵赫赫有名的金牌冰人,人称李媒婆。”
媒婆?!
邬玺梅愕然。
心道:不会是那林麻子还不死心吧?
“我今天来,是因为受人之托上你家来提亲的。”李媒婆笑眯眯道。
果然。
邬玺梅一听脸就沉了,“这哪里是喜事?简直是麻烦,我并不想嫁人。”
“女大当嫁,哪有个真不想嫁的?你的事我都听说了,我知道你长相不好,可再丑,也难不倒我李媒婆。”
见她不为所动,媒婆又道:“你可别说不嫁,你知道我给你找的是什么人家吗?”
媒婆自顾自的高兴,拍着大腿道:“是咱们这儿开酒楼的贺老板。这贺老板人可是好,要钱有钱,要宅有宅,现在找的还是续弦,是正室,以你的长相要嫁给他,那锦衣玉食的多好啊,还有一大家子佣人供你差遣,总比你孤零零一个人住这儿强啊。”
“咣当!”后院传来闷闷的一声响,动静不大,但邬玺梅听见了。
她猜测八成是疾风。
媒婆仍在滔滔不绝的说,并没听见声音。“……除了年岁稍微大了点儿,那与你是极为般配的……”
邬玺梅不想再与她多说,干脆道:“我已经成过亲了,只是如今我夫君不在罢了,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还是请回吧。”
媒婆一愣,“已经成婚啦?”
“是啊。”邬玺梅边说边把人往外推。
媒婆一时没反应过来,已被她推出了宅门。
邬玺梅立刻关门上拴,然后跑回内院,就见疾风赤着上身满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手里还紧紧攥着她给他做的那件外衣。
她急忙上前,吃力的扶起他,“你这是怎么啦?”
他张了张眼睛,又无力的闭上。
邬玺梅这时发现,他后背上有条很长的口子,鲜血顺着口子仍在往外流。
“怎么又跟人拼命?”她叹了声,俯身拉起他胳膊搭在自己肩上,然后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架起他。
两个人体型相差太大,疾风歪着身子倚着她,踉踉跄跄的走,双眼用力睁开一道缝,落在她因为用力而胀红的脸颊上。
好在疾风虽然高,但却瘦,并没有那么重,邬玺梅总算还能承受。
好不容易把他拖上床,将他身体摆正趴在床上,避免触碰伤口,然后还在他头下放了枕头。
做完这些,她顾不得休息,立刻去拿了药箱,还端来盆水,备好帕子,开始给他清理伤口。
见他因为失血过多而神智不清,可手里仍攥着衣服不放,邬玺梅心里有些酸楚,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