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为了孩子,我也要保重身体。
她掀开被子下地,发现窗下的桌子上,阳光照射的地方,多了个扁圆的青花瓷盆。
那是什么?
她过去一瞧,盆里有水,水底铺满了鹅卵石,石间还有水草,草丛间游来游去的小鱼,正是那日她在湖里见过的那群红黑相间的小鱼。
诶?
她惊喜之余伸手到水里,那群小鱼就在她手掌间穿梭,就如那天的光景一样。
她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这时,屋顶上传来细碎的声音。
她抬头望了眼,随后擦净手走出房门,对着空荡荡的屋顶试探的唤了声,“疾风?”
很快,院子里就多了个人,疾风像鬼魅般站在她面前。
邬玺梅看见他,弯起眼睛,“谢谢你,带了那些小鱼给我解闷。”
她回头朝桌上的小鱼看去,眼中略有惋惜,“不过,它们离开原本生活的环境是活不久的,你还是把它送回去吧。”
疾风不解,她喜欢为什么不留着?
见他眼神里有失落,她又补充道:“如果我想看它们,你可以带我再去那里看吗?”
疾风眼睛亮了,点了点头,“可以。”
邬玺梅莞尔一笑,“那你就先送它们回去吧。”
疾风点点头,走进房里,端起瓷盆出来。邬玺梅看着水里的小鱼,又不禁伸出手指在那些小鱼之间摸了摸,偶尔碰到小鱼,那光溜溜的触感总能带给她愉悦。
疾风看出她眼里的不舍,“你随我一起去吧。”
邬玺梅一想,“也好,反正我也想去散散心。”
她愿意跟他一起,疾风难得的露出一丝笑意。
他笑的浅淡几乎难以察觉,但还是被细心的邬玺梅发现了。她意外道:“诶?你竟然会笑?”
疾风怔了瞬,脸上泛起红晕。
他避开与她对视的眼神,“你等着,我去准备。”
“嗯。”
邬玺梅以为疾风就是去备马车,但等上了车她才发现,车里除了那盆鱼,还准备了些吃的东西,放在个背篓里。
她坐上马车,将瓷盆抱在怀里。疾风跳上车头,挥动马鞭,“驾。”
马车开动使出城门直到城郊山上,又到了人迹罕至的地方才停下。
疾风扶着邬玺梅下车,然后将装着食物的背篓背上身,又将瓷盆塞进她怀里。
“抱稳了。”
叮嘱一句,他屈膝抱起她冲上山顶,纵身跳了下去。邬玺梅在他跳下去时紧闭双眼,待她再睁眼时,已经平安落地了。
邬玺梅抱着瓷盆来到湖边,蹲下身,将那小鱼放入湖中,那些鱼儿眨眼溜入水草石缝,不见了踪影。直到她再伸手下水,那些小鱼才又出现,在她手掌间穿梭嬉戏。
疾风走到她身后低下头,看她又看鱼,心里是从前不曾有过的宁静。
和小鱼玩儿了一会儿,邬玺梅站起来,看着清澈的湖水道:“你看,它们只有在这里才是真正的欢喜。”
疾风不解,在他眼里,这些鱼在哪里不都是游来游去的。
他不禁问,“你怎么看出来它们欢喜?”
邬玺梅失笑,“你们男人都粗枝大叶的,自然看不出其中微妙的不同。其实动物和人一样,就像人也有真笑和假笑,只有和真心喜欢的人在一起,才会发自内心的笑。但与旁人一起时,也会笑,可笑的却并非出自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