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你玩的。”齐琅伸手去刮她的鼻子,“在阿楚愿意将真心托付给我之前,我不会做那种让阿楚不开心的事的。”
沈昭看着她,浅浅一笑。
几日未见,齐琅又拉着她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离开。
沈昭看着桌上的药膏,心里杂乱无比。一个个的,难对付的很。把秦婉仪这个威胁送走,也不算白费。
只是,那首诗,她还需好好查查。
齐琅从福安殿离开,周围雨水脏了衣角,他心烦意乱。
他忽道:“请御医。”
宫侍本想询问齐琅可是不适,张嘴瞬间又憋了回去。齐琅做事,从不喜别人打听。
御医进了屋内,便见齐琅在低头写字,他跪下行礼:“参见王上!”
“起来吧。”齐琅没抬头,继续动笔。
御医得令起身,同时齐琅“啪”的一声将毛笔按在桌子上。
他倒吸一口凉气,又跪了下去。
只见齐琅抬头,眼中满是幽冷:“孤请教王卿一件事。”
“王上请说。”
他伸出手来,目光扫过修长指尖,落在指甲上:“若是我抓伤自己,伤口应该是怎么样的?”
御医被他问的一头雾水:“王上是伤到了么?”
齐琅只抬头看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御医微微欠身,神色凝重道:“回禀王上,若以指甲抓伤,初始伤口多呈不规则细痕,且因指甲携菌,恐伴红肿,若未妥善处置,易生痈疽,愈合后亦或留疤,影响肌肤平整。”
“若只是红肿呢?”
御医瞧着他的眼神,思索要怎么回答才能让眼前的君王更加满意些:“若是抓的不用力,也是有的。”
齐琅看着他:“哦?”
御医忽然想到了什么,忙道:“红肿亦有可能不是抓伤,是蚊中叮咬或者接触一些花粉起了疹子导致瘙痒,从而误会是抓伤的。”
齐琅闻言沉默良久,他回忆起了沈昭的指甲,她没留指甲:“原来如此,无其他事了,王卿回去吧。”
“是。”
帝王多疑,从未变过。而齐琅,是帝王中最多疑的那个。
那场雨,整整下了三天,将一切冒出的躁动通通平复。沈昭三天没见太阳了,也三天没出门了。
这天,是秦婉仪离宫的日子。外面阳光并不算好,冬日的冷气萦绕一团。秦萱拉着秦婉仪在宫门口,哭成了泪人。
秦萱抽噎不止:“阿姐,我不想同你分开。”
秦婉仪只摸了摸她的脸:“阿萱不哭,姐姐只是暂时先离了宫,又不是见不到了,况且我离宫,这是王上的意思。”
秦萱闻言,觉得有道理,可仍旧不舍:“那我去求王上,我跟你一起走!”
秦婉仪朝着沈昭瞟了一眼,回笑:“你留在宫中,等你学识渊博了,再离开好不好?”
秦萱听着,只乖乖点头。阿姐,最希望的便是她学有所成。
秦婉仪忽然看向沈昭:“姑娘,帮我照顾好妹妹!”
秦婉仪什么都懂,此番离宫,是沈昭的意思。就算齐琅让自己走,若是沈昭肯让自己留下,她绝对出不了宫。
沈昭没作答,目送她离开。
长街中身影逐渐远去,可就在那身影上马车一瞬间,她忽然回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