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见他态度诚恳,开口说道:“她的身子不易生养,不可操之过急。只要她调养好身体,月信自会准时。你记住,她这身子就算怀了孕,也难平安生下,你自己斟酌吧!”
齐琅回到房间,看向坐在床上的沈昭,一言不发。沈昭不明所以,朝他笑了笑,轻声唤道:“公子……”
她话还没说完,齐琅直接扑过去,将她拥入怀中,唤道:“阿楚……”
沈昭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大夫对齐琅说自己命不久矣了。
“我可以不要孩子……”沈昭愣住了……孩子?怎么突然提到孩子了?
齐琅松开她,拿出那张药方,说道:“我知道这药方的作用,你就算想要孩子,也不能急功近利。”
沈昭思索一番,这药方明明是调理月信问题的,齐琅到底误会了什么……
“我……”沈昭刚要开口。
齐琅便滔滔不绝地说道:“今后你好好调养身体,孩子的事不必强求。若日后你想要孩子,过继一个也未尝不可……”
沈昭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自然知道自己难生养,况且她也从未想过要孩子。
“今后的事以后再说,这药方我不吃便是了。”反正那药又苦又涩,她本就不想喝。
齐琅凝视着她,认真地说道:“所以你记住,我不要什么孩子,有阿楚你一个就足够了。”
沈昭又躺下,睡了个好觉,醒来时已经是晌午了。侍女告诉她,齐琅有事出去了。
她本想再去趟千机阁,买王生的消息。可齐琅对她看得很紧,她离开府门便寸步难行。
也罢,过几日她便回宫了。
希望裴如瑛肯帮她。
他……应该会帮她的吧?
暮色初临,檐角的灯笼一盏盏依次亮起。裴如瑛斜倚在二楼的雕花阑干旁,楼下商贩收摊的嘈杂声中,夹杂着三声鹧鸪的鸣叫。
他垂眼望去,扫过巷尾匆匆掠过的青布小轿——那是周成忠门生惯用的轿帘纹样。
“戌时三刻,天字三号房。”暗卫从阴影中递来竹筒。
齐琅扫了一眼,抬眼给了暗卫一个眼神。折扇在他掌心转了个弧度,玉坠穗子轻轻扫过他的袖口。
暗卫领命,悄然出了雅间。夜幕下,人影攒动,暗卫已悄然在各个角落埋伏妥当,只等齐琅一声令下。
裴如瑛见此情形,心中的担忧这才放下。他起身,离开了酒楼。今夜,齐琅应该不会回去了。
酒楼里,客人依旧往来不断,没有人察觉到这平静之下的暗流涌动。
周成忠身着紫衣,踏入酒楼时,小二还像往常一样热情招待,将他带到了中雅间。而齐琅所在的房间,与周成忠仅有一墙之隔。
今夜风大,是阻拦还是东风?
裴如瑛站在风中凌乱,心中已经开始紧张起来了。
他平生从未做过这种事……
杀人,他为她做过一次,
放火,他未尝不可。
“先生,我已经将附近洒了火油了。”开着是一位店家,他曾受惠于裴如瑛。
裴如瑛抬头看着这月色,开口道:“再等一会儿……”
他从未如此疯狂,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