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眼下被大理寺暗中监视,与谁往来都有风险,我如何信任你家公子。”
“因为你别无他路可走,若有,便不会出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局面。”
白衣公子敛了敛袖摆:“你家公子是何人,可知趟进这滩浑水,一旦失败,便会身败名裂,甚至有杀身之祸。”
元洛很久不曾穿这身衣裳,端坐了许久,浑身僵硬得难受。
他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暗巷,一辆通体玄色的马车正静静地停在那里,驾车的车夫戴着斗笠,正百无聊赖地甩着手中的鞭子。
“顾公子若想知晓,不如亲自去问。”元洛回道。
……
甄棠刚回到云汀日暖周总管便来回话,殿下今晚不回府。
景昭辰也入了宫?
想必是眼下风言风语太多,她今日又在长街露了面,景昭辰不进宫瞒不过去了。
只是有些出乎意料,景昭辰竟然没有让她一并入宫,又或者,他根本没有入宫呢?
可若是没有入宫,他又回去哪里呢?
甄棠坐在书房长桌后面,突然想起什么,朝周总管问道:
“妾身有一位名叫兰芝的贴身丫鬟,大约二十日前,由殿下安排从水路自渝州返京,眼下可有消息?”
周总管毕恭毕敬:“这个老奴的确不知。”
奇了怪了,推算一下时日,兰芝应当比自己提早到达京城才对。
莫非途中出了什么事,景昭辰一直在瞒着她。
甄棠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身:“殿下去了哪里,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周总管依旧摇头:“殿下并未交代。”
“并未交代?”
甄棠只觉得好笑,她已不是刚嫁入王府冲喜之时了,这种哄骗人的话,她怎么可能会信。
“既然周总管说自己不知晓,那么总管肯定有法子联络上殿下吧?”
甄棠声色冰冷:“他身边那么多暗卫,你们总有联络的法子,传消息给景昭辰,我今晚要见他!”
“王妃,您…您这是何苦呢,有些事情,您不知道或许会更好。”
会更好?
甄棠苦笑了一声,反手拿起桌子上的银剪刀,锋利的尖口抵在颈侧:
“跟景昭辰说,我今晚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