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杨溶月带着梅兰进入酒楼后,这才有些疲惫地靠在柜台上歇息。李富贵忙着处理方才耽搁的事情,便没有多与她交谈。
大约是过了很久,街道外已然亮起了路灯。杨溶月这才好似醒过神来,一眼便看见了有些担忧的梅兰与阮心。
笑了笑:“无事,只是方才有些劳神。”说着,杨溶月看向阮心,见她依旧有些惶恐,便伸手勾了勾。
见状,阮心很快走近。“小姐,我一直在跟着那陈三两,但是他进去赌坊后,我便跟丢了。”
这几天阮心除了陈三两吃饭睡觉,便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若不是担心进入赌坊会引起注意力,阮心甚至想着直接进去赌坊。
结果便是进入赌坊的功夫,便再瞧不见他出来。而后便瞧见有人将陈施琅领着进了赌坊,将陈三两抓了出来。
右手在桌面轻点,杨溶月沉吟半晌道:“那便是有人在赌坊里面,与陈三两达成了协议,带走后你可有看见谁出来?”
阮心当时便慌了,于是摇摇头:“并未瞧见,但是那引着陈施琅进去的人有些眼熟,好似是柳家那边的一个侍从。”
柳家?没想到如今还能听见他们的消息,也是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柳家名声不好,不代表酒楼没人去。
“阮心,你明日去柳家那边打探一下。看看那个侍从还在不在,能探听多少便是多少,明日过后便不用再去了。”出于安全和风险考虑,杨溶月只打算叫阮心去一次,若是太多被柳家那边发现了也是不好。
没想到还能再给她机会,阮心赶忙应下:“是,小姐。”这回可不敢再错过任何事情,不然便枉费小姐给她的机会。
杨溶月不知道自己一句话,就给阮心打了鸡血。在第二日上午便瞧见了阮心回来,瞧着她一脸慎重又带着一丝喜悦,不由得多看了阮心几眼。
“小姐,奴婢有要紧事禀报,还请小姐与我去后头说说。”阮心凑近了,拉着杨溶月的袖子道。
于是杨溶月看向站在大堂内招呼客人的李富贵,见他点头便带着阮心一同去了后面厢房。
才关上门,阮心便迫不及待将自己打探的消息说了出来:“小姐,那侍从确实是柳家的,不过是联系宫中贵人的一位。我当时跟着那侍从走了许久,便看见他直接去了皇宫的小门那边,隐约听见他自称自己是太妃的人,那小门的侍卫便将他放了进去。”
太妃?杨溶月双眼眯起,心中开始思索自己与太妃是何时扯上了关系,上一次便说有一位贵人与杨家有仇怨,如今看来便是那太妃了。
只是杨家从小她便在了,也没有过其他记忆。那边不是她自己的问题,而是父亲或者舅舅?想到家中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杨溶月微微叹气。
或许可以考虑让祁连熙帮自己问问,自家父亲年轻时候,到底是怎么去的文学社,不然也不会叫当今陛下都有印象。
阮心瞧着自家小姐走神,便没有贸然打扰。
心中左右思索许久,杨溶月按捺住即刻去别院的心思。对着阮心开口:“这事情你做得极好,但是不好说那边有没有发现你,这段时间你便好好在杨府待着便是。”
知道自家小姐是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阮心点点头应下了。
瞧着阮心从酒楼后厨的后门回去,杨溶月这才重新回到大堂处。只是这一出去便瞧见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正是昨日才说抓紧上报换新的投票箱子的监察员,已经将新的投票箱子换上了。
瞧见杨溶月过来,便上前恭敬道:“杨掌柜,您这投票箱子我重新放回去了,应当是没耽误多少,预祝杨掌柜头名。”
眨了眨眼,没记错当时说的是要五日,这才过了一个晚上就好了?
就在杨溶月疑惑的时候,便听见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我从张子枫那边听说了,有个赌徒举报你这边,导致投票箱因为查验损毁。”
来人正是祁连熙,边说边大步走了过来。手上还带着一份装糕点的木匣,走近后顺手便递给了在一旁看着的梅兰。
“新做的糕点,安和说很好吃,我便给你带一份尝尝。”而后又道:“从前投票箱不是没损毁过,五日太久,我便叫商部尚书尽快批复给你送来了。”
得了祁连熙的准信,杨溶月这才松了口气。当即便想着行礼道谢,被他一把扶住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