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轻风趴在屏风上,不能就起,只能看着水池里的人脸色愈来愈沉。
她艰难爬起来,还没站稳,却听他在水池里沉声开口:“到这里来。”
宋轻风一愣,依言上前。
直走到水池边,才站住脚,她站着,水池里的人坐着,竟成俯瞰之态。
李岏抬头,被水汽氤氲的面色少了几分凌厉,他虽然在低位,却如居高临下,气势迫人:“躺下。”
屋内几个服侍的内侍心领神会,慌忙往外撤,全福还贴心地关紧了门。
不一时,只听哗啦一声,李岏便从池子中站起身来。
他自小身边便是一帮人围着服侍,便是沐浴更衣这些事也是有人伺候的。
因此即便此时赤身站着,也不觉得有何难为情。
这世上从来只有别人避他,没有他避别人的道理。
但是躺在池边的宋轻风却并不如此厚脸皮,虽然屋内的人走了干净,可这烛火实在烧得太旺,叫她毫无躲藏之处,原本就通红的脸愈发要滴出血来。
李岏看着她几缕刘海凌乱地贴在脸上,刘海下的眼睛有丝慌乱,深处却又藏着期盼。
他俯下身,双眸里隐现少年人的欲望:“你想求的,孤会给你。”
“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宋轻风看着他愈来愈近的脸,第一回如此清楚,如此仔细地瞧了彻底。
此刻她才惊觉,他居然真的还是个少年,眉清目秀,唇红齿白,面上的细小绒毛还未褪去。
若是笑起来,该是个叫人晃花眼的明媚少年。
这就是兰哥哥少年时的模样吧?
她口中无言地道:“兰哥哥。”下意识伸出手来,想要抚平他的眉心。
李岏看到她伸过来的手,皱眉避让开来,只是将一只手撑在她的身侧。
另一只手一拉一带,就奔入主题。
背后的石台冰冷,磨蹭着身体,而他一半泡在水里,一半方从水里出来,皮肤滚烫的吓人。
撑在水池边的手臂,肌肉紧实,在一动一息间紧绷松弛。
池水激荡。
喘息间李岏低下头,见身下的人两颊粉红,双眸透亮,灼灼地看着自己,想起第一夜,尽管是在黑夜里,还是感到她烫人的目光,让人心生不适。
那时有烟纱遮盖,此刻在水池里,什么也没有。
他只能不耐烦地开口道:“嬷嬷没教过你规矩?”
宋轻风想起嬷嬷的教导,知道做此事的时候不能目视主上,可他就在面前,她怎么舍得不看呢?
李岏见她毫不知悔改,眉心一皱,大掌一挥,竟将她翻了过去。
宋轻风从躺在石台上,改成了趴在石面上,面前是洁白如玉的石面,冰冷的石挤压着。
身后的人却未有停歇,她只能咬牙用力撑住自己,防止自己被拍扁在石面上。
少年人的体力实在是好得吓人,看起来清秀的少年,这样俯卧的动作做了不下千百遍,竟半点不知疲倦似的。
这样的姿势也更是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