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轻风一时有些拿不住,结结巴巴地道:“若。。若是算算错了,也算欺君么?”
李岏不答,那目中分明都是果然如此。
一旁全福忙上前与她小声道:“殿下仁慈,宋娘子您快出宫去吧。”
说着双目一扫,周围侍卫会意,上前来请她。
不及近前,宋轻风一侧身避开了,与李岏道:“妾愿意为您死。”
为我而死?
李岏一只手搭在扶手上,面上却毫无动容。
这世上,愿意为他死的人太多了。
莫说东宫卫,便是他的嫡系京畿右锋营,京外的西山大营。。里头的每一个人的存在,都是为了必要之时毫不犹豫地为他而死。
李岏锋冷的眼神看着下首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声音满是嘲讽:“所以,你是在对孤宣誓效忠?”
宣誓效忠?
宋轻风愣了愣,又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是,妾效忠您。”
这样正经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倒是这般波澜不兴。
李岏随意地靠在椅背上,问道:“凭你,准备拿什么给我效忠?”
宋轻风毫不犹豫道:“拿我自己,我喜欢你,自然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她说这句话时面上一片平静,就像在说吃饭喝水一样寻常,一双圆圆的黑眼睛被烛火照得熠熠生辉。
我喜欢你?
一个侍妾居然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还说得这般理直气壮。
李岏一时气极反笑。
一旁的全福本来正在小心翼翼折叠殿下的手书,听此言手下一抖,看着底下站着的女子,不知为何眼眶突然酸得厉害。
他是看着太子殿下长大的,第一次听到有人这般直白地与殿下说这样的话。
李岏感到多日未曾好好休息的脑仁一阵阵地疼,他转了转手上的扳指,满目嘲讽:“你了解我?”
宋轻风摇了摇头。
“听说过我的事?”
宋轻风又摇了摇头。彩云镇离此千里,山高皇帝远,甚至于她入京半年,想都未曾想过,会与当今的太子产生任何关联,自然更没关注过这个人。
“既不认识我,连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居然就敢说喜欢?”
宋轻风歪头,看见他靠在椅背上,一身的锦衣在灯火下流光溢彩,眼角的红痣若隐若现,这通身的气度叫人不敢半点亵渎。
她不自觉连声音都轻了许多:“殿下生得这般模样,心性自然也是极好的。自那日在宫宴上第一眼看见您,我就知道了,为了您,我什么都可以做。”
一旁的全福腿肚子发软,险些跌倒在地。
娘咧。
这宋娘子是个狠人!
李岏搭在扶手上的手指一紧,指尖因为用力微微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