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右脚一定少块肉!
顾雪卿猛的望向男人,眸光惊恐,身子战栗。
谢七郎:……
虽然女人什么都没说,但谢七郎见她神色,看出了她在想什么。
她眸中惊恐,像是被吓到的麋鹿一般,瑟瑟发抖,楚楚可怜。
让人怜惜,又让人恼火。
他曾经也被人称作是玉面郎君,如今竟让别人误会他吃人肉?
谢七郎摸着自己下颚的胡须,陷入沉思:或许,朱照说得对,他该把这胡须剃了。
“是兔肉。”男人用难以言喻的目光盯了顾雪卿一眼,然后沉声道。
他说罢,还扬起手中的兔腿,好让顾雪卿看个清楚。
顾雪卿这才松了口气。
她现在急切的想弄明白自己的状况。她怎么会在这?她怎么失忆了?这是哪儿?这野兽一样的男人是谁?
那么多问题,她却无法问出。
因为她现在没有一丝力气,肚子还饿得咕噜咕噜叫。
她看着野人手中兔肉,口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了津液,然后又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下。
顾雪卿僵住,觉得自己丢脸至极。
她、她怎么可以这样?虽然失去了记忆,一时想不起自己的身份,可顾雪卿坚信,她定然出身高门富户,是个矜贵优雅的千金。
顾雪卿青白的脸上忽然泛出两朵红云。
美人娇羞,总是赏心悦目的。虽然女人比女尸麻烦,但谢七郎别眼前美色所迷,总算起了一丁点怜香惜玉的心思。
于是,他望向女人问:“你要吃吗?”
顾雪卿闻言心中恼怒,心想但凡一个知书达理的男子,此时便应该主动将兔肉捧到她面前,柔声细语的送给她吃。
而不是远远的、硬邦邦的来一句“你要吃吗?”
再看男子衣着打扮,定是乡野村夫,粗俗不堪。又怎知道身为男子该有的礼仪和谦让呢?
顾雪卿心中鄙夷,高傲道,“不吃。”
谢七郎哦了一声,然后低头啃兔肉,不再搭理女人。
顾雪卿:……
男人吃肉并不在意什么仪态,他大口咀嚼,不多时就将半只兔肉干光了。
随后,他去河边洗了脸和手,又再次走到顾雪卿身边,声音暗沉平静:
“再过两个时辰天就黑了。天黑后气温下降,这里会很冷。也可能有野兽。你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