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不错的买卖,殿下护浊水庭,不过是举手之劳。”
“而我要为殿下杀的人,无一不是阻拦殿下归国的关隘。”
“殿下想杀哪个?”
她敢反过来探究他。
空气骤然冷了三分,他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嗤笑:
“经脉寸断的废物。”
“也配与吾谈关隘。”
江步月不愿再与她浪费时间,起身便要离开。
“殿下早该谢我。”
“三殿下死的时候,披的就是这身袍子。”
她冷冷道。
江步月的脚步停住了。
墨色华服衣襟的丝线里,未涤清的血渍,印证着身后少女的狂妄。
“那是吾的兄长。”
他俯下身来,冰冷的手指如大火逃生夜那晚一般,再次覆上她的下颌。
“兄长?”顾清澄似乎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了。
“您的兄长,不就是您归国的第一道关隘么?”
江步月的手指修长而有力,她的下巴被迫抬起,印出红痕。
但她的眼神却不再如赵三娘般娇羞,反倒充满了讥讽。
“殿下今日穿着兄长的衣服,倒真与他有了三分相似。”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她在激怒他。
江步月笑了,眉尾绷直的弧度,慢慢地舒缓下来。
“你忘了自己的处境。”
“你在求吾。”
“小七,还是七杀?”
空气里一直紧绷着的那根看不见的丝线,终于断了。
“只要殿下给我时间。”
“我能站起来,就能杀人。”
他松开了捏着顾清澄下颌的手,给了她喘息的机会。
“交易不是这么做的。”
“你在拿已经失去的东西,和吾谈。”
“经脉尽断的七杀,没有价值。”
顾清澄神色未变,只是看着他,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其上伤痕透骨,是那日中毒后与赵三娘打斗时留下的。
“这只手,杀了赵三娘。”
她未等他开口,抬起另一只手:
“这双手,杀了陈公公。”
她的眼里泛起猎人的野性:
“您初次见我时,我已经脉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