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一怔,前世虽然她隐隐猜到静和县主喜欢崔临,但从未听她亲口承认。
真相乍现,前世惨烈仿佛历历在目。
“阿妩,或许另有隐情,表兄,表兄他……”
她想替他分辨一二,但在她的认知中,崔临心里定是有她,憋了半天说不出来什么。
“濯雪你不用多说,道理我都明白。”
她知道明帝意在打压世家,决不可能放任崔氏与宗室女联姻,但她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想他,忍不住难过。
她哪里是不想成婚?
分明是她想嫁的人嫁不得!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朝着这边来,静和县主赶紧整理仪容,此时她面上的妆容微湿,浓密的睫毛泪成几簇,匆忙的用帕子擦了擦,回身匆匆忙忙的走了,“我去更衣。”
江容留在原地,有些好奇的听着来人多动静。
虽说按照她的计划,只要不嫁裕王便能平安,但为了稳妥些,她开始和汀兰学武防身。
招式身法练起来需要循序渐进,她本来就身娇体弱、开蒙较晚,学了几天浑身疼痛。
汀兰只好先教她听声识人,除了顶尖高手能隐藏外,寻常都能依靠呼吸和步履辨别。
她背靠在廊柱上,正好实践一下听声识人。
来人步履缓慢且不匀称,像是一脚深一脚浅,呼吸间歇较长,时而急促,时而停息。
侧耳细听,不对。
不是一人,是两道呼吸。
衣裳绰绰,呼吸交缠,那两道人影像是粘在一起般,跌跌撞撞找不清方向的冲进后院。
她侧身躲在廊柱后,隐隐约约看出来是一男一女,不知是哪家的郎君娘子偷情,竟然敢在齐王婚宴上行苟且之事。
待看清楚来人,她惊的呼吸一滞,那红色锦袍的郎君,正是今日的新郎官齐王萧曜!
那鹅黄色齐胸襦裙的娘子倒是没见过,看穿着打扮像是他府内宠妾。
“郎君~曜郎~你都几日不来奴家房里了?还记得奴家是谁吗?”
黄衫娘子娇嗔埋怨,眼波流转骨子里透着妩媚,又娇又怜,声音酥软勾人心肝。
齐王在她腰间狠狠地摸了一把,埋在她颈间轻咬,“当然,这软肢纤腰销魂滋味,内院里找不出来第二个。”
“嘶~郎君确定要在这里?今日来往宾客众多,万一被撞见……”
黄衫娘子有些害怕,听说这未来主母可是高门大族的嫡女,从小就学习掌家,要是在她大婚之日惹眼,让她不快,自己小命被打杀了都是悄无声息的。
“不会的,”齐王手往下探,惩罚她不专心,在她唇上咬了一下,“刚拜完堂,宾客都在前厅宴饮应酬,谁会没事来后院?”
黄衫娘子还是怕,今日故意来此勾引,只想和齐王调情,并不想在他大婚之日动真格,尤其还是在这后院过廊,随时都有人可能经过。
齐王来之前饮了几杯酒,闻着她身上馨香正是上头的时候,环顾四周,察觉确实地方不够风雅,便停手。
没得黄衫娘子喘口气放下心,她就被齐王打横抱起,一路快步到凉亭,将她抱坐在凉亭的石桌上,凉的她浑身一颤。
更让她肝颤的是齐王接下来的话。
“近水环风,还能听到宴乐,岂不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