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若道:“说是去麓山。今年不知乔小姐去不去,殿下还去吗?”
先前乔若云笑她的婚事,没过几日,自己也被婚事缠上了。她是将门虎女,不知怎的,她老祖母竟给她挑了个细胳膊细腿的文弱书生,吓得乔若云立马溜回老家避难去了,没个两个月怕是回不来。
永嘉略想了想,问:“纪玉林去吗?”
月若道:“按着名单,纪小公子是去的。”
永嘉点了点头:“裴清不会去吧?上次衡阳姑姑怎么让他来行宫了?他的官做得这么大,同那群世家子弟处得来么?”
月若抿唇笑了:“裴大人那是为着殿下才来呢,这一次上巳,殿下倒不如亲自问问裴大人。”
。。。。。。那还是算了。
永嘉道:“我是想着,该寻个时机见一见纪玉林。”
月若被公主这话惊着了,隔了一会儿才回话:“殿下这是。。。。。。觉得纪小公子还行么?”
永嘉摇了摇头:“都说他品格端方,小德子盯了许久也没挑出什么错,人应当还不错。虽说长平郡主如何,但只要纪玉林好就够了。他日后做了驸马,我们住公主府就是了。”
月若努了努嘴:“奴婢还以为殿下。。。。。。殿下最近对裴大人和颜悦色多了。”
说着,瞥了一眼边上的花几,那儿摆着裴清送来的素瓷瓶,插了三枝垂丝海棠。
永嘉默了默。
裴清知道她喜欢花,一味钻营,日日摆一瓶花在她的桌案旁。她怕别人看见了多生心思,也对这般奉承不胜其烦,想命裴清不必再送了。
但花实在好看,起初是海棠,后来有了玉兰、桃花,素瓶的颜色亦是随着花的变,偶尔素白偶尔月白。裴清的品位倒是不错,永嘉看着欢喜,舍不得叫他不送了。
如此一来,裴清送得更殷勤。
永嘉收回了目光:“是人呢,都喜欢听好听话。裴清太会奉承,我耳根子难免软了,所以才会对他好好说话,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月若笑道:“裴大人虽然油滑了些,但他有着这份心呢。”
“这份心?他的心我们可看不透。再掂量掂量吧,看看他和纪玉林谁好一些。”
毕竟,她不敢想象自己嫁给裴清会是个什么情形。
又一日永嘉到了文英殿,却未见着裴清。
他日日都是下了早朝就过来。她偶尔去得早、偶尔去得迟,但她到时,裴清肯定在文英殿读书了。
可是今日裴清却没在,永嘉以为他有什么事出了殿,问了一贯都到的早的小十二,他却说今日还未见着裴先生。
永嘉望向她的桌案,竟没有一瓶花,登时一愣。
有什么事耽搁了?
可又等了许久,等到巳时弟弟妹妹们都到了,他却还是没来。
永嘉向月若道:“去寻一寻他,这儿等着他讲学呢。”
方说完话,御前上茶侍奉的小顺子趋步入了文英殿,朝着永嘉恭谨道:“永嘉公主万安,各位殿下万安。”
永嘉止了刚要走的月若:“是裴大人的事吗?”
小德子颔首道:“是。”
她心里倏然起了些不安。
他不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