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渐变暗,雾气从山顶向下弥漫,落叶被风卷着下落。
明沅芷站在一棵长势格外好的银杏树下。
银杏树下的土壤是松过的,底层的泥土被翻上来,颜色比周围深了一圈。
她不用费劲,就在扒开了这层泥土。
泥土下面,露出了一个孩子小小的手。
明沅芷脸色沉了下来。
刘含安靠在旁边的树根上,身上披着明沅芷的外衣。
看到明沅芷的动作停了下来,含安便知道她找到了。
刘含安瑟缩地抱住自己的身体。
明沅芷叹了一口气,将扒开的泥土又轻轻覆了上去。
她蹲到小小的含安面前,说道:“告诉我更多关于你们这件事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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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从天窗飘进来丝丝的雨花。
门口守卫将送进来的饭菜拿走。
这里的人从不克扣他们的饭菜,但是饭菜里面都添了各种奇怪的药材,散发出诡异的味道。
如果他们不吃,就会被强行塞进去。
这是刘含安逃走的第二天。
屋内气氛逐渐走低,没有人知道刘含安怎么样了。
时间拖得越久,有人来救的希望就越低。
第三天,就是他们惯例要“提人”的日子。
他们会从屋里挑2-3个人,到“炼丹房”里去。
这就像一个悬在头顶的砍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到哪个人身上。
在这个黑暗的屋子待久了,阿清已经渐渐适应,借着门口的缝隙,都能透过外面的灯光看清部分屋里的东西。
他将自己挪到门口的光亮处,盯着门口透进来的这一点微光。
一只小飞虫飘飘然落在阿清大腿上裸露的伤口上,被冒出的血迹覆盖。
没过多久,小飞虫就像醉了一般,突然开始横冲直撞地乱飞,猛徘徊几圈后,落在地上死了。
看着飞虫死了,阿清嘴角扬了起来。
看来那些人的如意算盘,终究是打破了。
阿清和江铃是最早被抓来这里的孩子。
之前云海派借着选拔弟子的名义,在各个村庄挑选了好一批人,他们要孩子都在12岁以下,越小越好。
他们只要那些家庭贫困,父母无权无势的孩子或者那些失去父母的孤儿。
村里人都说,被云海派挑上,就算只做个仆从,也是一辈子的不愁吃喝,还都道云海派是要做大善事,帮忙抚养这些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