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洎殷定了定神,轻声道:“没事,我没那么害怕。”
喻宁宫往年祭祀,大多会用到牛羊一类的,她见的多了,对这类东西比较免疫。
对啊,牛羊。
有没有可能,这地方是祭祀用的。
可祭祀做什么躲躲藏藏的?
她还未想通,却不料对方道:“烂了,很恶心。”
白洎殷面色微变:“那算了。我自己闭着眼睛,你拉我袖子便是。”
顾扶砚温声:“好。”
四周陷入黑暗,白洎殷忽然觉得手上一凉,一只手已经抓了上来。她动了动唇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止住了话音。
二人走出几步,白洎殷忍不住问:“这条路大概还要走多久?”
“不多,一盏茶的功夫就好。”
白洎殷点了点头:“那你别不说话。”
这地方黑的很,加上她现在视线受阻,周围还有尸体。怎么想怎么阴间。
顾扶砚语气染上笑意:“为什么?”
“你不出声,我怎么能确定拉着我的是什么东西?”
纵使已经猜到答案,顾扶砚听完仍旧有些哭笑不得:“没有鬼。”
白洎殷心事被戳破,无心在这个话题上争论,只随口道:“少管!”
“对了。”她突然想到,“先前时间紧迫,我没问你,你不会是一个人来的吧?”
“怎会?”顾扶砚笑了:“我让人伪装成运粮官烧了他们的粮草库,又派了人从另一面发动突袭,转移了注意力。那边自顾不暇了。不然你以为我本事这么大,这么轻易就混进来了?”
白洎殷揶揄道:“七殿下自然神通广大。”
她似是想起什么,正色:“我之前在仓库,看到他们拿了一样东西。羊皮纸一样的,你知道吗?”
“嗯。”
果然。难怪当时偌大的仓库,一个守卫也没有。
白洎殷怒了:“你要设局好歹提醒我一下,差点给你害死。”
谁能想到他们前脚刚抓了两个细作,后脚还能碰上。
“对不起。”
白洎殷目光一怔,却见对方态度诚恳,不似作伪。
“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连累你了。”
“算了。”白洎殷收回目光,似是没料到对方会突然道歉,一时间也不好责怪:“看你这么远跑来捞我的份上,勉为其难,暂时先不与你计较。”
“嗯。”顾扶砚语气竟难得透着讨好:“祭司大人宽宏大量,自然不会与我一般计较。”
白洎殷气笑了:“滚。”
过了一阵,对方道:“你身上的药,是赫丹给你下的么?”
白洎殷没想到对方突然会把话题绕过来,她面上闪过一抹尴尬,还是实诚道:“我吐出来了,但是不小心咽下去了一点。”
顾扶砚没说话了。
白洎殷忍不住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他,却见对方目色沉沉,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