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洎殷?”
那人低头想了一下:“对对对,好像是叫这个名。”
想法得到证实,赫丹看向白洎殷的眼神染上了几分兴奋的意味。
“还真是个美人儿啊。假如让北昭那帮人知道他们的祭司成了我们雒伊的姬,会不会羞愤地恨不得自割喉管啊?”
这几乎是赤裸裸的羞辱了。
那二人眼珠子提溜一转,其中一人道:“听说北昭很信奉喻宁宫。他们作物种植要看老天爷脸色,据说他们地方的喻宁宫有观察天象之能,风霜雨雪都可以提前预报,分量极重。这白洎殷又是喻宁宫的祭司,身份非同小可。若是他们的王知道了,怕是要吐血身亡了。”
赫丹看向地上的人的眼神愈发兴奋起来。
“你们先下去吧。”
那二人当即明白了赫丹的意思,连忙一拱手退了出去,走前还不忘把房门合上。
白洎殷醒来时,只听四周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手腕传来一阵刺痛。
她意识还未回过来,一时忘了遮掩,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止了动作。
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身下是用毛草铺成的垫子。
她挣扎着起身,这才知道是双手被绳子捆住。后脑勺被动作一牵,隐隐传来钝痛。
她想起来,先前在仓库里撞到那两个雒伊人。她应该是被打昏了带过来了。
怎么会有这种倒灶子事?
“美人儿,醒了?”
传入耳中的是一阵令人牙酸的汉话,口音相当的重。白洎殷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循声望去,便见一个膀大腰圆的雒伊人朝自己走来。
雒伊的服饰多为窄袖,不如北昭丝绸宽大。离得近了,甚至能隐隐看到对方手臂上筋肉。
她盯着来人,面露警惕:“你是谁?”
赫丹见到她这副表情,当即觉得眼饧骨软,眼底那股猥琐更甚,甚至染上了几分破坏性的残忍。
“赫丹,我想你对这个名字不陌生吧。困兽阵,就是本将军创出来的,你们北昭人当年可是闻风丧胆。”
白洎殷蹙了蹙眉,凝神思考了半日,最后发现——
还真没听过。她只知道前世平西军是怎么斩将搴旗,把这帮人围困在玉西关直至歼灭的。最后还是雒伊亲自派了使臣前去求和。
她看着对方得意的表情,一时有点想笑。
但白洎殷观眼下这种处境,她但凡敢说一句让对方觉得没面子的事,对方一定会当场把她砍了。
“赫丹将军赫赫有名,北昭谁人不知?”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都不带红一下的。甚至还带有几分出面两宫谈判时的严肃。
“哦?听过?”赫丹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越靠越近,一只手已摸上了白洎殷的脸,那神情光景愈发不堪难看了。
粗糙的茧如同沙砾般摩在脸上,逼得白洎殷一阵恶寒,她心跟着发凉。
“将军自重。”
“哈哈哈!”赫丹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你让本将军自重?”
他说罢站起身,从腰间取下一个盒子。盒盖被打开,露出一颗褐色的药丸。
“来,吃了它。”
白洎殷面色微变,她有点猜到这是什么了。她向后缩了缩,嘴巴闭的死紧。
怎知这蛮子不讲武德,他见白洎殷不肯开口,一手捏着白洎殷的下巴,另外伸出两根手指捻起那药丸强行往她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