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前世顾玄裔也是这样,把主意打到了转运券身上。当时白洎殷听完便心里一咯噔。她一边不敢和皇帝硬着来,一边又要怕回头事情传到裘竹那里迁怒于她,便只能在中间当溜溜球,委婉表示这种东西她无法决定,需要先和教主商量。
也就是皇帝的这个念头,导致双方几近撕破脸皮。
她是教会的人,有些时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她明白。但若是能多条出路。。。。。。
白洎殷闻声,抬起目光道:“若是能为百姓造福,喻宁宫自是愿意。只是洎殷无权管事,此事待洎殷禀报给主教,再行交涉,陛下以为如何?”
顾玄裔见白洎殷是个看得清局势的,当即“哈哈”一笑:“好啊,那此事便交给祭司了。冯喜,还不送送祭司。”
“是。”那手执拂尘的太监听到吩咐,立刻哈着腰上前,伸手道:“大人,请。”
白洎殷被送至殿外,便见那道熟悉的身影依旧站在屋外的碎琼乱玉里等着她。
她露出一抹笑来。她素日在外头不苟言笑,可一笑起来,眸中都泛着涟漪,微波能触到人心里去。
玉珏自是不知白洎殷心思,见到人出来,便撑着伞上前,遮过白洎殷头顶。
她一只手把斗篷抖开了盖在白洎殷身上,轻轻拢了拢,不叫风进来。
等她细心做完这一切,白洎殷伸手捏了捏玉珏的手,笑道:“走吧。”
离得远了,玉珏低声:“姑娘今日在里面的时间似乎比往年久了些,可能应付的来?”
白洎殷笑着安慰:“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的。”
玉珏点了点头,模样有些欣慰。
姑娘长大了,果真是能独当一面了。
白洎殷上了轿,下一刻似是想到什么,掀开了帘子。
姝年在一旁,见状询问:“大人可是有何吩咐?”
“今年绕一条路走吧。”
“是。”姝年听白洎殷命令,只是皱了皱眉,但并未问缘由。她看了一眼抬轿的侍女:“都听到了?”
身穿素衣的侍女听到命令,低下头,用恰到好处的音量应道:“是。”
轿辇再度行进起来。
行至转角都未生出波折,白洎殷松了一口气。
这一世她有意避开,或许两人此生都不会再有交集了。也好。
她思绪未散,轿辇陡的一晃,白洎殷坐在里面神游,显然没料到这一出。所幸她反应及时,一只手扶住一侧的扶手堪堪维持住身形。
四周已经跪了一片。
帘子被掀开。
玉珏面色不变,声线却透着担忧:“大人,您没事吧?”
白洎殷正要摇头,下一刻一道声音轰然炸起。
“祭司恕罪……祭司恕罪,奴才不是有意冲撞,都怪……都怪这东西实在可恨,手脚不干净……”。
白洎殷听到声音,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压下让仪仗折回去的冲动,有些艰难的回过头。
视线跟着移了过去,果真触上一双熟悉的眸子。明明已做好思想准备,可再次看到这张脸,她还是会觉得心好似被一根细针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