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芳叹了口气,“奴婢自然知晓殿下心思,可昭华公主不同,您既知她原本就对您有诸多误解,此时又怎会再听您说这些?”
“恐怕早已在心里给您下了定论。”
陈雪知沉默良久,最终点了头,“你这话也有些道理,既如此,那便只能过些时日再做打算了。”
文芳才算松了口气。
***
三日后,刘太后令人前往常宁宫,观荷殿各自传了话,将日讲的事情敲定。
陈雪知向来是由着刘太后安排的,况且她这段时日对诗书字画都颇有兴致,能得一老师教导自是更好,所以不曾犹豫便应了下来。
传话的人早知晓其中内情,倒是并不意外。
只是不曾想到了常宁宫,陈月知竟也只是多问了两句便应了下来。
宫中谁人不知这位昭华公主向来是不好说话的性子,莫说是刘太后的旨意,便是当今陛下的旨意,她若是不愿,也是无人能逼迫了她的。
可这一回却这般轻描淡写地答应了。
底下传话的人听她淡淡应了个“好”,一时间额头的冷汗都忘了擦了,慌忙应着退了下去,就好似担心稍微慢些她就要反悔了一般。
同一日,陈临也向徐朝提了日讲的事。
徐朝任翰林院修撰,素日与天子接触的时候颇多。
这几日虽因着受伤之故告了病假,可身子稍稍好些,便又依旧回翰林院处理事务。
陈临便令他前来钦文殿议事。
等他到了钦文殿,陈临见他脸色依旧不大好,先是免了他的礼,又令内监搬来椅子给他赐了座。
“既是身上的伤还不曾好全,怎地这样着急回来?”陈临关心了一句。
徐朝恭敬解释道:“回陛下的话,臣身上不过些皮肉伤,早已无碍。”
陈临微微点头,倒也没再多问,只略皱眉道:“不想上京繁华之所,天下脚下,竟也有如此悍贼,连官家的人都敢伤,确实应当好生清查一番了。”
徐朝只应道:“是。”
如此说完,陈临才算提及了日讲之事,“你是状元的出生,学识自是不必多说,朕的两个妹妹都不是省心的,尤其昭华,前些年不在楚国,沾染了那些南靖人的习性,越发不像话,安排徐爱卿教导她们二人,也正好好生管束一番。”
这话虽是如此说,但其实却不过是客气话罢了。
便是朝中三四品的官员,在两位公主面前也是客气恭敬,更别说他这样的身份了。
可陈临既然提了,他也不好不应下,只是又没由来地为陈月知解释了一句,“昭华殿下性子热烈,也很好。”
陈临神色一顿,却想起眼前人与陈月知的那些传闻来,看向他的目光也不由变了变,“你与昭华……”
话说了一半,他却又叹了口气,摇头道:“罢了,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