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已经不需要我了。”
嘴上虽这么说着,他还是提着药箱走到闻祈身旁坐下,叩了叩桌面示意闻祈的手递过来号脉。
闻祈不动,冲时榆努了努下巴,道:“先给她包扎。”
诸葛追一头雾水地看了眼时榆:“包扎什么?”
时榆忙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屋包扎。”
诸葛追不满:“你是不是在瞧不起我?”
时榆干笑:“哪敢。”
见闻祁也看着她,时榆只好将手递过去。
诸葛追伸头看了一眼,顿时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难怪。”
他从药箱里翻出止血药和绷带,刚要上药,闻祈忽然伸手过来抢过他手中的止血散:“还是我来吧。”
诸葛追:“……”
包扎伤口行舟也算是熟能生巧,手艺绝不亚于他。
果然,不一时便包扎完毕。
诸葛追看了一眼时榆包扎好的手,忍不住提醒:“虽说你的血能帮行舟压制体内的断魂霜,但谁也说不准蛊毒会给他身体造成什么样的伤害,当务之急还是得尽快炼出那个什么……”
时榆见他想不起来,接言道:“天蚕蛊王。”
“对,天蚕蛊王,彻底解了行舟身上的毒才行。”
蛊王她早已炼成功,留着蛊王无非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到她离开时,她自然会将蛊王留下来。
“你放心,我会尽快炼出来。”
诸葛追手搁在茶几上,冲闻祈勾了勾手指。
闻祈白了他一眼,将手搁上去。
诸葛追号完脉道:“还好是被蛊毒又给压下去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是爷爷特地为你研制的缓解头疾的药,虽不能根治,但聊胜于无。”
闻祈看了一眼药,脸上没什么表情,显然是没抱什么希望。
诸葛追忽然敛色道:“月底的千秋宴可要我陪你入宫?”
“你现在还不宜露面。”说着,闻祈转头看向时榆,“你准备一下,随我入宫。”
“入宫?!”
时榆大惊失色,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道:“为什么是我?”
闻祈见她这么大的反应,皱了下眉头:“怎么,不乐意去?”
时榆勉强笑道:“我只是个乡野丫头,没见过什么世面,怕去了给你丢人。”
“正因如此,才让你入宫。”
进门后,她自然是要学着处理一些府中中馈,她自幼在山野长大,礼仪世故一概不懂,带她入宫正好可以让她历练历练。
时榆的心迅速沉到谷底,她万万没想到闻祈竟然会带她一起入宫,那样一来她的逃离计划就彻底泡汤了。
她还是想争取一下:“我胆子小,万一殿前失仪,连累了你可就不好了。”
闻祈面色微沉,深不可测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盯着她:“胆子小?”
这一笑,显然是没有商量。
可若是千秋宴时不走,她就只能乖乖地进门做闻祈的妾。
那样的日子,让她与死有和异?
“你在怕什么?”见她迟迟不说话,闻祈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她,“还是说……你那天已有其他的打算?”话到最后,尾音一沉。
时榆周身汗毛一立,千万不能让闻祈察觉到她的计划,不然就彻底走不了了。比起困死在这里,她选择留得青山在。
于是挤出一丝笑道:“既然你都不怕,我还怕什么,一切听凭吩咐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