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时榆可以肯定的是,三王之间确实斗的很厉害,闻祁这两年也遇到过好几回刺杀,据说都跟那二王有关,所以闻祁才会以为她是受人指使的。
这样的误判正好给了她活命的机会。
只是闻祁低估了她的本事,她可是从小与山里野兽打交道长大的,论起隐匿行踪她可是行家。
*
“王爷,这是从时姑娘房里搜出来的。”
崔七将一块玉佩托在手心里奉给闻祈。
闻祈接过,指腹沿着玉佩凸起的纹路摩挲着。
这是一块洛州独山玉,绿白粉相间,粉色的部分被雕刻成了牡丹花,淡绿的部分是根茎,只是玉的成色已经被大火破坏,里面出现了无数条裂痕。
这是母后留给他的东西。
翻过玉的背面,迎着光隐隐可以看见两个暗字-一行舟。
也是母亲为他取的字。
这块玉他找了许久,不成想竟是落在了那场大火里。
“她就是凭着这个东西找上门来的?”
崔七不敢揣度,但答案显而易见。
闻祈并着二指撑着额角,目光瞥了一眼桌上的包袱,难辨喜怒地笑了声:“还真是和以前一样倔。”
门外的人探头探脑,又不敢进来,不停地冲崔七使眼色。
崔七梗着脖子装作视若无睹。
闻祈瞥了一眼:“还不滚进来。”
长丰灰溜溜跑进来,鸵鸟似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说。”冷飕飕的一个字。
长丰抖了下,忙站直身体快速地说:“回禀王爷,人……跟丢了。”
作为一个顶级暗卫,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给甩掉了,长丰一向自诩轻功绝顶,这回脸被打的着实有点疼,他都没脸见主子,主子也一定会劈了他。
原以为会迎来暴风雨,谁知王爷竟出奇的平静,听了他的回禀后,像是陷入了淡淡的沉思。
长丰不解地向崔七。
崔七捏指对着嘴唇慢慢一划。
长丰立即眼观鼻,静静等待。
过了半晌,闻祈才道:“三十鞭。”
“是。”
长丰一溜烟跑出去,生怕主子反悔。
崔七试探地问:“王爷,要不要再派人去找?”
“不必了,她躲起来,山里的野兽都未必发现得了她,何况你们……”似是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闻祈面色不由得一沉,“兴师动众的,反倒授人把柄,随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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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渐转凉,自从三年前那次重伤后,闻祈的身体就格外怕冷,还没降下初雪,沁园里已经烧起了地龙。
闻祈披着狐裘,拢着汤婆子站在廊下,院子里的银杏叶由金黄褪成了枯黄,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