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辣的酒液入喉,透明液体顺着毫无阻拦的领口淌下,段竟眼神死死盯着,露出一抹恶意的笑。
顾饮檀坐在地上猛地咳嗽起来,过不了多久就难受地呼吸急促,她又发病了……
“滚、滚!”顾饮檀捂着自己的衣服要起来,却重重摔下来,她痛到呼吸都开始稀薄。
“唔——”顾饮檀被攥着手站起来,下巴被抬着,男人的薄唇张口就咬上来。
她瞪着眼睛,她都已经这样了,段竟还想着辱没她!
唇齿交叠,来自男人的血腥气弥漫在呼吸间,顾饮檀被迫咽下去一点,舌尖相触,酒香有些醉人。
她一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力,紧咬着牙关,身侧的手猛地朝旁挥去。
一道白光划过段竟余光,他空出一手来钳住女子的手腕。
“额……”顾饮檀狠狠皱眉,手腕快要脱臼了似的,手里的刀啪地掉地上。
“我很不喜欢你把刀向着我。”段竟带着惩罚一般,不再控制力道。
顾饮檀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最后无力垂下,精致的眼直视着天花板上的烛灯,泪水盈盈。
这一次,段竟松开她后直接将人抱了起来:“怎么样?如果我死了你的情毒也就解开了,这样一想有力气了?”
顾饮檀想也不想:“滚!你能有什么用——”
话一出口,顾饮檀忽地静下来,她动了动手臂,方才还疼到难以言喻的身体竟奇迹般的安静了下来,翻滚的热意也消散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顾饮檀瞪着段竟。
她杏眼瞪着,湿漉漉的眼睫不停眨动,苍白的脸透出一片绯红,段竟伸手给她擦了擦眼角的泪。
“刚刚发生了什么,你不知道?还是说想要再试一次?”段竟凑近了问她,瞧见她憔悴的模样,口脂被吃掉了,露出寡淡的唇色。
他冷冰的话在嘴边绕了一圈,最后失笑说:“回去给你解释。”
门吱呀一声打开,门外的连宽立刻看去,他脸色难看。
他眼睁睁看着段竟走出来,怀里抱着一个红衣小人。
顾饮檀被黑色披风挡着,看不清脸,喜庆的婚服垂在男人脚边,红色之中,一只裸露的脚垂下来,一片残破的布料挂在那脚上,摇摇欲坠。
“林小姐!”连宽唤了一声,眼神悲哀地落在那只脚上。
抱着他心爱姑娘的男人停了下来,瞥着他青涩的脸,黑色的衣角将他的视线遮得严严实实,恍若两个世界。
顾饮檀本想开口说话,只是她刚一动作,冰凉的脚就被拢入一片火热,她浑身一僵。
段竟的手紧紧握着那与他手掌差不多大的脚,边走边抖了抖衣袍,将顾饮檀的脚藏进去。
那片布料被段竟踩在脚底,他说:“谢过连公子这段时间的照拂,后会无期。”
段竟抱着顾饮檀走得一点也不温柔,走到马车旁边就把人放下,转头就离开了。
顾饮檀站在原地,身边站着一圈守着的侍卫,她顿了顿,转身上了马车。
*
夜色昏沉,今夜红月高悬,一片寂静中,马车的奔行声显得格外孤独。
马车颠簸,顾饮檀觉得自己快要吐了,她闭着眼睛,想不到自己会落到这幅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