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有名有姓的大家,哪个没点腌臜事,文清岳对外是公正廉洁的好将军,但实际做的事情不比顾家少。
他盯着上面记载着的,喃喃道:“把这些都烧了。”
许剑答了声:“好。”
段竟看着他,挑眉问:“怎么了?许将军?”
许副将这人,头脑简单,同理心强,段竟只是用了点手段,加上他们利益相同,很快就达成共识。
许剑摇头说:“我只是不太明白,你费尽心思诱导他们拿出文家的罪证,现在又一把火烧了?何不留着这些东西呢?”
段竟搜了眼门外的影子,确保人已经走远了,才说:“我们和文家现在是一路的,在他还维持着表面的和平之时,我们怎么能做先忍不住的人呢?”
许剑恍然大悟:“那这些东西就这么让别人拿着?”
段竟毫不在意地说:“不必在意。”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点声响,段竟锐利的眸子看过去,厉声问:“是谁?”
门外的动静倏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伊春的声音:“段竟……我可以进来吗?”
段竟眉眼间涌上一点不耐烦:“明日再说。”
“明日你就要上朝去了,我回来的时候看不到你,你回来的时候又忙,根本没时间听我说。”伊春的声音颇有些幽怨。
段竟闭了闭眼睛,说:“进来吧。”
许剑笑了下,走了出去。
伊春眼角湿润,盯着段竟的表情像是他抛弃了自己一般,委屈巴巴,“你吃过晚饭了吗?”
段竟不理会,只是盯着卷宗在火炉里烧着。
伊春端着一碟点心,期许地仰视着段竟,很容易让人产生保护欲:“那你想喝茶吗?我做了新的茶点……我这回用了小麦粉,你不是说——”
“你真的知道药方?什么时候给我。”
段竟坐在椅子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他的眼神毫不掩饰目的性,压根没有情人间的温情。
“你说你有老太婆的药方我才让你住进来的,希望你没有忘记。”
伊春脸上的表情一僵,艰难扯出一个笑,“段竟,你让我叫你名字,难道不是对我有一丝情义?”
她沾沾自喜,整个人都洋溢在恋爱的甜蜜中,全府上下只有她可以叫段竟的名字,她以为自己是不一样的。
段竟这才像是反应过来,他嗤笑一声,伸出一根手指在碟子上挑挑拣拣,都是些拙劣的心思,“让你叫我的名字,倒确实是因为你不一样。”
伊春眼睛一亮,她脸上再次扬起笑,下一刻就听见男人说:“为了让你时刻提醒我,我曾经是个人人都能踩一脚的狗,你的作用就和顾饮檀一模一样。”
段竟说完擦了擦沾上点心的手:“药方明日写好给我,没事就出去。”
“那为什么她可以住在那里面!”伊春猛地升高声量,倒是让段竟有了点兴趣。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段时间都睡在她的院子里,睡在她那张床上……整个靖国府只有她的院子没有动过,你是不是……”伊春的声音越来越小,她面色发白,捂着嘴摇了摇头。
段竟只是抽出那柄小刀擦拭着,静静地回:“别这么不自信,我也很喜欢你啊,难道不是吗?”
伊春发着抖,眼泪扑簌簌落下来,“我看不出来!”
她还想说什么,段竟的手指印在那张嘴上,温柔说:“乖,你一定可以把药方写好的,对不对?等过段时间我稳定了,就把你娶进门,你不是最喜欢我吗?顾饮檀算什么,根本动不了你,对不对?”
“现在,回去写药方,出去吧。”
伊春望着他这张脸,嘴上说着温柔的话,眼底却看不出一丝柔情,只是她如今还远远看不出来,仅仅是因为段竟带别的女人回来而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