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郡主是真心想要找寻御赐之物,便报官吧。”云裳给出提议,“若真是要搜查,所有参加宴会的宾客都得搜,一个也别放过,如何?”
话落,褚瑶连忙附和:“行,本宫叫人去报官,这样倒也公正。”
见公主当真准备吩咐侍女去府衙报官,江玥的表情变了变,“都这么晚了,等府衙的人过来,岂不是耽搁大家太长时间?寿宴报官也不吉利,更何况搜一下身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何还要这样兴师动众?”
江玥咬咬牙,“来人,把她摁住,搜身!一个地方也不准放过!”
旁的贵女也觉得此举不妥,连忙劝止:“这位云姑娘看着不像是行窃之人,郡主三思,莫要一时冲动,冤了好人。”
“是啊,叫人家议论咱们欺负一个小姑娘。”
江玥还想说什么,许崇的声音响起:“怎么都围在这?出什么事了?”
大家循声看去,许崇正往这走,旁边是一脸不耐的汝阴王,一身玄衣冠冕,衬出他眉眼间森冷的杀伐之气。
众人又要行礼,褚霁嫌麻烦,一抬手给免了。
褚瑶原本还不知如何是好,看到亲哥后登时眉开眼笑,“遂宁丢了御赐的耳坠,硬怀疑是云裳姐姐偷的,拦着不让走准备搜身呢。”
褚霁先扫了女子一眼,见其面色平静便知人家压根不慌。
他勾起唇角,凉薄的眼神在众人看热闹的面上一一扫过,“真是好大一出戏。”
江玥脸色一白,上前一步,还没说话,就听男人继续道:“云裳姑娘莫不是嫌本王平日送的礼寒碜,倒盯上了郡主的旧耳坠子?”
好像只有碰上云裳姑娘的事,阿霁的话才格外多些,许崇隐晦地看了他一眼,当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这下好了,江玥的脸更白了,但凡有点脑子的都听得出来,汝阴王明面上奚落这位姑娘,实则是在嘲讽遂宁郡主。
汝阴王都发话了,刚才看热闹没表态的人都纷纷开始打圆场。
江玥见褚霁一再护着这小贱人,心里头乱糟糟的,连针对的欲望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有个丫鬟疾步走来:“郡主,您的耳坠找到了。”说着,露出了手掌心那串湿答答的耳坠。
江玥见状瞪大了眼,不可能啊,她明明让人把这耳坠偷偷塞到李云裳身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褚瑶嘴快,“你是在哪找到这耳环的?”
那丫鬟突然涨红了脸,低下头,“奴、奴婢是在恭房里找到的……”
一抬眼看到郡主黑掉的脸色,丫鬟连忙道:“郡主放心,奴婢已经将其擦洗过,并无异味……”
江玥的脸色更黑了。
褚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是你出恭的时候落在恭房里头了,自个不注意还在这大动干戈地冤枉人,可真是好笑。”
此话一出,周围也响起了几声隐晦的低笑。
江玥脸色变来变去,就是不伸手去拿耳坠,死死地瞪着那个丫鬟。
“真没意思,既然是误会一场,散了吧。”徐嫣摇摇扇子,似乎在为没有将云裳这小小蝼蚁一脚踩死而感到惋惜。
李云裳不卑不亢:“既然遂宁郡主误会了人,自然应该道歉。”
褚瑶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自家阿兄会对一个春坊女子另眼相看,美貌才华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无论在何时何地,云裳都不自轻自贱,始终冷静地维护自己的尊严。
若她是个男子,定也会为这样的女子而心动,就连平宁县主都有些对这只小小蝼蚁刮目相看。
江玥阴沉的眼神转移到了云裳脸上,“你是什么东西,敢要本郡主道歉?”
褚瑶横眉冷对,“当个郡主有什么了不起的,若是让你成了公主,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被你欺负。”
褚瑶偏帮的态度过于明显,再加上汝阴王也在一旁盯着,江玥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认错,而后狠狠地瞪了那丫鬟一眼,一把夺过那在恭桶里不知泡了多久的耳坠,逃也似的离开了。
没戏看了,其他宾客也纷纷离去。
李云裳和褚霁目光撞上,见她笑得明艳,褚霁的眼眸沉了沉,随即面无表情地移开眼,“走了。”
褚瑶念念不舍地松开云裳的臂弯,快速跟上已经走出老远的阿兄的步伐。
云裳收起笑容,这汝阴王还真是阴晴不定。
“姑娘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