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蓦地循声望去,贺子规一身冷清银胄,总是漾着笑意的狐狸眼空洞的如一潭死水,俊美姣好的容貌较三年前更加棱角分明,成熟了许多,仿佛还又长高了一些。
不过三年,却恍如隔世。
久别重逢,慕云筝心中涌上许多情绪,却不能在这人来人往的宫道上一诉衷肠,
她朝贺子规走去,还没张口,便被贺子规一把箍住皓腕。
慕云筝被她动作吓到:“此处人多眼杂!”
贺子规皱着眉,眸中墨黑一片:“这么急着和我撇清关系吗,为什么方才不来见我?”
慕云筝莫名觉得再这样下去贺子规会干出她预想不到的事,柔声安抚道:“娘娘没和你说吗?金銮御院的奏折堆积成山,我不得不先帮她审阅一遍,这才误了时候。”
贺子规抿了抿唇,才松了手中力道:“原是如此。”
贺子规的脸色稍霁,却仍是不痛快。
慕云筝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低沉,稍微侧了侧头将那茉莉簪子露了出来:“子规,你瞧。”
贺子规抬眸望去,狐眼稍稍瞪圆。
“这三年来,我每日都带着。公主和娘娘现下也知晓了我们的关系,我一直…都很想你。”
慕云筝敛着长睫不去看他,说着说着脸上晕起桃红。
贺子规眸中似枯木逢春般泛起了光,紧抿着的嘴角终于挂起了笑。
“这三年来战事辛苦吗,你有没有受伤?”
贺子规一手抚着慕云筝的脸颊,在她惊讶的神情下快速在她颊边落下一个吻。
慕云筝吓得想往后退几步,却被贺子规牢牢扣住:“你疯了!”
贺子规笑吟吟看着她,战场一遭回来身上那股阴测测的感觉更加明显。
“我受过不少的伤,有一次差点连命也丢了,可一想到还有你在京城等着我,我便不能死。”
他垂眸凝着慕云筝的殷红的唇,喉结滚动:“就算爬我也要爬回皇宫,看你最后一面。”
慕云筝心神颤动,怔愣半晌。
果然,南诏战役并非他人口中简单一句“大获全胜”便可轻松揭过的。
对贺子规的心疼占据了脑海,慕云筝竟然没注意到贺子规话语中过分的偏执。
慕云筝咬了咬唇:“伤口还痛吗?”
贺子规摇摇头,噙着笑:“回到京城便不再痛了。”
慕云筝从腰带上取下一个香囊,蜀锦锻面上是栩栩如生的茉莉。
她忽然也不想在乎他人目光,温柔看着贺子规双眼道:“回来就好。”
“这是我用金线一针一线绣成的,你要好好保管。”
贺子规惊喜接过,爱重地摩挲着绣面,喜悦似藤蔓般在内心疯长:“我好想吻你。”
慕云筝蹙眉震惊,嗔怪地看着他:“说,说什么呢。方才没人瞧见便算了,你还想再来一次?”
贺子规拉住她纤细的手,覆在了自己那张貌若好女的脸上,鸦睫翩跹:“下旬休沐,出宫住一晚好不好?”
慕云筝脸蹭地涨红,羞恼地瞪着他:“你,你!”
但在男狐狸精美□□惑下,却说不出拒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