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可也略有些失望,那是她连夜在锦帕上绣制了一小幅芦雁图。
关了门,梅子又回到了床榻前,见娇圆的脸色略有些异常,便端起药碗,“来把这药喝了,公子刚特意嘱咐了。”
她敛了神色,就这么躺着,喝完了所有的药,肩膀处的伤痛实在是难以起身。
又有人来敲门,梅子安顿好娇圆,便打开了门。
原来是府里请的女医来给娇圆换药。
厚厚的裹伤布取下来之后,露出了可怖的伤口。
好在血已止住,毒已清除,只需等些时日伤口即可结痂。
梅子看着她的伤口,也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怎么才这些时日没见,就把自己伤成这样。
教得那些拳脚功夫怎么一点都没派上用场。
回到青雀山后,旭伯还问起娇圆的近况。
提到公子并未为难他,只是无竹长时间不在身边陪伴,他有些孤单寂寞。
好在还有那些海东青。
谁成想,一回到燕京就看到了昏迷不醒的娇圆。
而且伤得还这么重。
梅子怜惜地抚了抚娇圆的长发。
公子每日吩咐送来的吃食倒很是丰盛,可都是些颇为清淡的汤汤水水。
不是肉汤就是鸡汤,吃了几日,娇圆就喊着嘴里寡淡。
梅子也不敢擅自做主,因为公子吩咐过,她不能乱吃东西,否则身上的余毒会复发。
故只能想各种法子哄着她吃下去。
汤药也每日按时服用,在梅子的精心照顾下,娇圆身体恢复得很快。
没用多少时日,她便可以下床活动了。
这日,太子李云祁下朝后来给燕后请安。
“查得如何?”燕后饮过请安茶后问道。
“儿臣派人彻查了所有在外开府的皇子,只有五皇子李云青和六皇子李云翊府中那几日有人生病。云青是他的侧妃受了寒凉,云翊据说是他旧疾发作,徐太医还去了府中。”
太子一五一十地向燕后回禀着这些时日查到的结果。
“李云翊旧疾发作,徐太医都去了,那看来他这病得不轻。”她抚弄着那新换的金镶玉护甲,冷漠道。
“自他从江州办案受伤回来,身子骨就没好利索过。”
“愚蠢,也就你们这些人能被他哄了去,六皇子可不是面上的那般和善纯良。”
“母后明鉴。”太子知道李云翊从小是被燕后养大,对他的性子自然心知肚明,便也不多做辩驳。
随即便起身,抚了抚衣裳的褶皱,拿出锦帕拭了拭额头上的汗,这是打算要辞别燕后。
谁成想,不知为何,燕后的眼神却落在了那方锦帕上。
“何来的锦帕?”
太子蹙了蹙眉,有一瞬得慌乱,“儿臣在街市中闲逛,无意间看这锦帕上的图案绣制极其精美,便留了下来。”
“街市这些俗物竟也随身携带,你当母后是痴了还是瞎了,拿来。”燕后一句话便断了太子心中想肆意糊弄过去的念想。
他随即将锦帕交于燕后。
锦帕的角落处,绣着一幅芦雁图。
芦雁图虽小可绣线清晰,针脚匀称,使得看上去栩栩如生,这绣锦也算得是上乘佳作了。
这分明就是生辰贺礼之用,偏要说是街市上碰的。
燕后眯了眼,“谁送于你的?”
“真是在街市所得,儿臣定不敢欺瞒母后。”太子刚擦拭干净的额头上又冒出密密匝匝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