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荷虽是慕大将军的眼线,但在翊王府中也算得上是慕阮阮唯一的‘自己人’。就拿今日绘制王府布局图这件事来说,完全可以让金荷先大致画上一遍,慕阮阮再加以完善即可。
于是下午逛到王府西路中途,慕阮阮将金荷唤到跟前,偷偷吩咐她再仔细将府内各处走上一圈,记住大致布局。
这会儿,主仆俩相对坐在茶塌上,金荷埋头拿着笔,认真在纸上勾勒出脑海中的王府布局,慕阮阮时而出声指点错处。
才刚画到西路,忍冬在外边敲门。
“王妃,王爷今晚要来沐兰院歇下,您看需不需要提前做些准备?”
屋内的慕阮阮和金荷双双顿住动作。
慕阮阮反应过来,问道:“王爷还有多久到?”
外边再度传来忍冬的声音,“王爷已然招待完贵客,兴许马上就到了。”
金荷匆匆放下笔,将桌上的纸折起来放入袖口,低声道:“王妃,我先出去了,可别待会儿被王爷撞见咱在干这事。”
说完,她便抱起桌上的笔墨纸砚准备退下。
慕阮阮摆摆手,“出去吧……你回去后将东西先藏好,切莫给别人瞧见。”
“奴婢知道的。”
金荷推开门,只见忍冬正候在外边,手中端着盆水,还冒着热气。
她对忍冬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便心急火燎地朝房外快步走去。路过正房外的花坛时,内心的慌乱让她一个失手,手中的毛笔陡然滑脱,“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她弯腰去捡,再抬头时远远瞥见穿堂门外萧玦的身影,连忙心虚地加快步子朝耳房而去,并不想在这时候和他打照面。
回到耳房,金荷平复着狂跳的心脏,脱力地坐在桌边,将手中的东西放下。
她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下意识摸向袖口,想确认一下那份王府布局图是否还在。
奇怪的是,她摸了许久,也没摸着。
金荷的脸霎时白了,东西丢了?
她回想着方才的记忆,愈加面无血色。
莫不是……方才弯腰捡笔的时候,东西从袖口滑出去了?
王爷那会儿正准备迈进沐兰院!要是那份王府布局图恰好被他捡到……
金荷越想越怕,双腿发软,却强撑着起身,脚步匆匆地从耳房冲了出去。
远远瞧见花坛一角有个白色物件躺在那儿,金荷的心瞬间狂跳,飞奔过去一把将那物件捡起,胡乱塞入怀里。
她抬眼扫了扫周围,院内四下无人,穿堂门外值守的府卫也没发现异常。
金荷心有余悸:还好……还好王爷方才并未发现这份王府布局图。
“你在那做什么呢?”
身后传来忍冬的声音,金荷骇得身子一抖,回头看去,笑了笑,道:“没……没做什么。”
忍冬端着水盆,关切地瞅着她,“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需要找府医瞧瞧吗?”
金荷摇摇头,“没关系,我睡一觉就好了。”
忍冬:“那你快回去休息吧,今晚我留在次间给主子们守夜就好。”
今日白天慕阮阮已定下了今后让她们两人轮流守夜,今晚本该金荷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