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阮阮咽下含在嘴里的粥,慢条斯理地将汤匙放下,“说吧。”
金荷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慌乱,“将军府出事了!您父亲和母亲他们……他们离世了!”
慕阮阮猛然抬眸,慕大将军和慕夫人离世了?怎会这么突然?
金荷是她当年带入翊王府的陪嫁婢女,私底下一直和将军府有联系,这事她是知道的。既然这是金荷带回来的消息,大抵不会有假,慕大将军夫妇十有八九已然离世……
为何会这样?他们不是才刚找回亲生女儿?
“王妃,您不如回去看看吧?”金荷的眼底写满了焦急。
慕阮阮沉默无言,拿过手边的那碗粥,一勺一勺送入嘴中。
金荷动了动唇畔,欲言又止,立在边上干着急。
一碗粥下肚,慕阮阮才起身,“金荷,你随我回将军府,忍冬留下。”
金荷:“是。”
忍冬:“是。”
后院的穿堂门外不知何时多了一队府卫,态度强硬地将主仆俩拦下。
为首的府卫垂首抱拳,“王妃,您不能离开后院,这是王爷的意思。”
金荷焦急追问,“王爷为何要软禁王妃?可是和将军府发生的事有关?”
府卫抱着拳,眼观鼻鼻观心,缄口不言。
此路不通,后院也没有别的路再出去,主仆俩只好回屋。
慕阮阮坐回圆桌前,接连夹了几筷子刚刚没来得及吃上一口的小菜,忍冬默默伺候在她身侧。
金荷在屋内来回踱起步子,她的父母都在将军府当差,一想到他们现下的处境,她便心急如焚。
时间一点点流逝,转眼来到深夜。屋外夜色沉沉,屋内仍燃着烛光。
慕阮阮和衣躺在床上,望着床顶出神。
甲胄的清脆撞击声打破夜的静谧。
慕阮阮坐起身,透过半掩的窗户瞥见两队士兵涌入后院,屋外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装备精良,手持长枪火把,看起来并不是翊王府府卫。
忍冬:“王妃别慌,奴婢先出去看看。”
她才刚走出两步,房门被不客气地踢开。
萧玦一路步入里间,身上的银甲在烛火的映衬下跃动着幽幽暗芒,将他颊边的血迹衬得愈加瘆人。
有两人跟在他身后,其中一人是他的近卫玄焱,另一人则是宫中的公公扮相。那人恭顺垂首,手呈托盘,其上摆着酒壶和空杯。
萧玦立在榻前,唇畔紧抿。
“王爷,时候不早了,该送慕家余孽上路了。”公公仍旧垂着头,只将手中的托盘往前送了送。
慕阮阮蹙眉下榻,抬手朝萧玦颊边的血迹探去。
“这血……该不会是……”
她的手腕被轻轻抓住,眸光相接,萧玦沉静深邃的眼底似乎闪烁着某些隐忍的情愫。
“阮阮……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