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延清:“你陪她?怎么,那院的丫鬟是死绝了吗?轮得到你陪?你若实在没人想陪,搬去偏房陪小丫头们。杜姨妈也是,拎不清体面,若非她让你去,你可愿插手别人家事?”
窗外,忍冬才张开口要喊,这下又吓得默默缩紧脖子,蹲去墙角了。
陈绾月胸腔憋闷,又不知该作何反驳,他说的句句在理,只有最后一句:“我没想插手别人家事。。。。。。”
韦延清挑了挑眉,冷冷注视她道:“我何时去花心思陪一个姨娘?又何时不长脑子,去跟一个染了风寒的男人同吃一席?”
“三哥哥还不是男人。”陈绾月下意识觉得怪异,反驳解释了句。
最多是少年。
韦延清撂下书,嗤笑:“你骂他不是男人?也对,老三儿时府门前有个道士经过,说他若为女郎,倒还好过,若为男人,孤苦一生,知道的只有我和你大哥哥,自那之后,我和你大哥哥便没敢拿他当男人看,你怎知道的?”
陈绾月不信,听得满脸通红。
“二哥哥你太过分了。”这种话张口便来。她口齿挺伶俐的,每次到他这,都像出门遇到瓢泼大雨,连人带伞都被大雨冲跑了。
以前钱乙哥哥话术那样厉害,喝三两酒满嘴洒脱也说不过他。
一切话术和道理,仿佛遇到韦延清的嘴巴便会瞬间失灵。
然话虽难听,他每次说的却都是有用且对人有帮助的话,并不会因此得罪人。反而容易增加旁人对他的崇拜。
但唯独这次,陈绾月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大好。若那件事是真的,倒没什么,若是假的,二哥哥未免太有情绪了些。
太有情绪这四个字,本就不像韦延清做出来的事。难不成那件事是真的?陈绾月想了想,即使真有道士这么说,也不必当真呀。
三哥哥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他肯定不会孤苦一生的。
韦延清懒得解释,靠后道:“别的时候不管你,明晚不行。”
“为何?”
韦延清:“明晚荆元坊有烟火,你跟我去。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看你刻苦努力,不管是作为什么身份,我都该尽一份道义,如此便无亏欠。我不喜欠人情分,你去玩一趟,算我账上,把这几日的道义情消了。”
陈绾月:“。。。。。。”
“明晚恐怕不行。”
韦延清起身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她:“得寸进尺?”
才不是,她怎么敢。他总能像团雪球一样,淡定抚顺她进的那一尺。现在她进半尺都觉累。
还是不进,任由他搓揉顿扁的好,省力还有奖励。
陈绾月道:“是晏华折芳吧?崔哥哥已经跟我说过了,他没有合适的姑娘作伴,我之前欠他个人情,昨天就已答应了陪他一起去看烟火,不能食言。”
韦延清一怔,凤眸微眯,想了半天搜寻不出来身边有谁姓崔,又可能跟她走近的:“你什么时候有姓崔的哥哥了?”
陈家祖上,也没有姓崔的表亲,远亲也没姓崔的。
“崔琛崔哥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