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吗!
羊入狼口,哪里有生还的可能。韦延清嗯了声,似笑非笑道:“唤声听听?”他好声好气地哄着,手却不安分,无声又缓慢地催促。
陈绾月喊不出口,羞红了一张脸也还是咬紧唇瓣,闭着眼装作无事发生。这太疯狂了,无论从哪种意义上来说,夫君这个称呼都很重要,她可以肯定,就算是风流成性的宇文泰,也不会让心悦却未过门的女郎这么唤。
韦延清他怎么敢的。
若是被老太太她们知道了,不得打断他的腿。
然而他有的是法子磨开她的嘴。
夜色浓深,外面静悄悄的。陈绾月害怕死了,生恐这羞耻的声音传出去,想说话又软成了一朵白云,随飓风拍打。但她还是咬紧牙关。
黑暗中,韦延清道:“声音小点儿,外面有人。”
陈绾月终究忍耐不住,求饶般地软声唤了一句:“夫君……”
“……”
半晌,他沉声笑了笑,懒懒地回应道:“嗯,听到了。”
“陈绾月,我的原则是,要疯,那就疯个彻底。”
他确实已经没有理智了,沉沦,沉沦,满身心只有将他勾得贪极成痴的可人儿。他是个男人,但从未想过,能这么眷恋一个女人的所有,甚至情到深处,渴望到极致,会想让她的身心亦被他全部占据,再不能想别人。
他与她,正在蜕变。
似是因为剧烈与契合,陈绾月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为人知的深夜,香气缭绕,她迷失在他的怀抱,一遍又一遍地低声轻唤:“夫君……”
而他也不厌其烦地淡声应着,把所有的热火都深刻传递给她。
“以后……都这么唤吧。”
“好。”
。
清晨,日风和煦。
陈绾月正坐在院子里读卷,头上忽然投下影子,遮住了她的上半身,光线变暗,她茫然抬起头来,却发现是熟悉的英俊脸庞。
男人身形高大,站在背光处,她有些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见韦延清弯下身来,压低了声音,语调闲适而自然:“都准备好了?”
“准备什么?”陈绾月轻声不解。
他伸手要碰她的脸,陈绾月看见不远处的碧顷和吉祥,忙偏过头,急声嘟囔了句提醒:“有人……”
然而她忽然发现,碧顷她们对此仿若无闻,继续洒扫庭院,并不表现出异样,陈绾月愣了一愣,明白过来是他已经提点过了她院中的人,想必东房那边的人也都打点好了。
她也就慢慢放下书卷,低头红着脸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目光落在手上。
韦延清一个用力将人儿拉起,昨夜刚过,下意识手臂强硬地揽住了陈绾月的腰身,垂眸颇有耐心道:“去祭拜陈将军,正好今日我看过黄历,是个好日子。”
“你说真的?”陈绾月抬起头,瞳孔震动,仿佛潋滟波光细闪,“那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