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灵没想到他醉成这样还能认出这里不是他的王府,又推了他腰一把:“你真醉了吗?”
没想到梁易在她肩头蹭了蹭,嘟囔道:“不是我家,是我们家。”
“好好好,是我们家,我们回家了,松开好不好?”
梁易还是不松,反而用了力将桓灵带倒,躺下了也不肯松开紧紧搂着的双手。好在床上铺了柔软衾被,桓灵大半个身子压在他的身上,并不疼,只觉得他的骨头有些硌人。
桓灵又尝试挣扎,她动得越厉害,梁易箍得越紧。最终她放弃抵抗,看向身边的人。梁易虽然没有继续放声大哭,但眼里还有些水汽。
那样毫无风度的泥腿子,竟然生了这样清润明亮的一双眼。
桓灵心里有些怪怪的,捂住梁易的双眼:“看什么看!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梁易将她的手扒开,握在手中。他不哭了,也不叫她的名字,只睁着一双眼看着她傻笑。
他现在哪里像令人闻风丧胆的大将军,明明就像一头笨手笨脚的大笨熊!
桓灵用力推他坚硬如铁的胳膊:“已经到家了,怎么还不松开。我渴了,我要喝水。”
醉醺醺的梁易本能地不愿意松,但听到桓灵说渴了,他就松开了手,眼神四处找寻:“水呢?”
桓灵没理他,自顾自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水,一口气喝了几杯。
梁易又凑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语气惊喜:“真是阿灵!”
“发的什么疯?”桓灵扶额长叹,对他道,“梁与之,你醉了,去睡会儿好不好?睡醒了,酒也醒了。”
梁易攥紧她的手腕,往床边走:“一起睡!”
桓灵简直要气笑了:“梁与之,你是真醉了还是想耍流氓?”
梁易也不回她,拉着她在床上躺下,又长手长脚抱住她,将人团在怀里,还不忘给她盖好被子。
桓灵也累了,懒得再挣扎,就这样闭上了眼。
没多久,银屏送来了醒酒汤,梁易不肯喝。
桓灵懒得和他掰扯,从他手中接过碗,对他道:“不许动。”然后她掰开梁易的嘴,将醒酒汤一股脑灌了进去。她没做过这样的事,一点儿也不熟练,梁易被呛了一下。
桓灵轻声斥他:“活该,你自己喝能有这回事儿?”,但她手上也没忘了给他拍背叫他舒服些。
梁易皱着脸:“好酸。”
桓灵又给他嘴里塞了个桌上的甜糕饼,梁易两口嚼完,又朝她露出个傻笑。
“你还是继续去睡吧,这么傻乎乎的叫人瞧见不好。”
醉着的人竟然听懂了这句话,又牵着她来到床边,不由分说将她塞到了被子里,然后自己在她身侧躺了下来。
从前在王府时,两人的被子是分开的。但桓灵的床上只有一床被子,梁易也钻了进来。他身上热乎乎的,黏人得很,紧紧地抱着桓灵,粗粝的手掌在她身上摩挲,好似将她当做被衾中的枕头似的搓弄。
酒后的呼吸比平时粗重了几分,呼出的热气腾腾地喷薄在桓灵的颈侧,酥麻难耐。桓灵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但推不开他,只能恨恨地拍他:“难闻死了!酒鬼!无赖!”
跟梁易这样折腾了一番,桓灵也是真累了,很快睡了过去。
约莫大半个时辰后,桓灵自然醒来,梁易还在她身边躺着,胳膊搭在她身上搂着。人睡着了,力气也没那么大了,桓灵用了些力,扯开他的胳膊,自己起了。
梁易这一觉却睡了很久,久到他醒来以后,他醉酒的姿态已经在桓府传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