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绕到了他的身后,微微踮起脚尖抓住了他两肩的开襟,刚要用力便听他道:“别失望。”
她愣了一下,还是将他的中衣扒了下来。
男人宽厚的背部肌肤映入了眼帘。块块结实分明的肌肉贲张起伏,透着野性蓬勃的力量。脊骨陷入在宽厚的背中央,从后颈延伸出长长一道,滑过凹陷的后腰,消失在裤腰里。
他背上有伤,从右肩斜划下来,一尺多长,看起来是刚好不久,新肉还有些粉白。
而左侧却是很漂亮的肌肉,完好无损,什么印记都没有。
她怔怔地望着,一时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
“可跟你的小玉哥哥一样?”
他说着双臂一抖,又将中衣穿了回去,慢条斯理地系好衣带,这才回身看她。
她还怔怔站着,双目好似失了焦,又好似想哭,全没了方才被他挑起的火热情欲。
她竟不惜□□让他脱衣服,他本想奚落几句,却见她红了眼圈,眼泪滚珠似的落了下来。
他终是把到嘴边的刻薄话咽了回去,默了一息后,去捡自己掉在地上的外衫和腰带,连同落在地上的那方帕子一起,穿好系好藏好后,才又踱至她身前。
她泪光盈盈地望着他,眼神里依然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意和不舍。
可这些感情,都是对小玉的。
她垂下了眼,看着他时,有些话她说不出口。
“虽是我招惹将军在先,可我也没讨到什么便宜,我们算扯平了好么?将军将帕子还我吧,我今后……不会再打扰将军了。”
她这是要践诺,与他两清。
他问她:“那你送我的灯笼呢?”
她几根手指肚上有浅浅的划口,他握着亲吻时便已留意到了,确也心疼过一瞬。
梅爻声音轻浅:“那不是送你的……将军丢了便是。”
“用那么丑的灯笼,耍我?”
她摇头:“我无意冒犯将军,不过是一点执念罢了……”
“那它呢?”
他从腰间解下那两只葫芦,托在掌心。
“将军莫不是认真了?你其实晓得我做这些,不过是为讨你关注,想你不要忘了我。可你既然不是小玉哥哥,这些便没意义了。”
她从他手里拿过腰佩,去寻了剪刀来,一刀下去,两只葫芦分开了。
“我之前说辨不出来仿品,是骗你的,现在你的还你,我的我留下,两清了,将军要丢要毁,也都与我无干。”
她说着将那只带着穗子的葫芦又放回他手里,却见他手一直摊着,一动未动。
严彧一直忍着,他看到她毫不犹豫地一剪刀下去时,心里猛地紧了一下,好像那一剪刀是划在了他心上。
他愣神的功夫,一只小手已经探进他胸前,摸出了那方绣着台阁宫粉的帕子。
“这帕子……”
“要丢要毁,也与将军无干。”
她轻移莲步开了门,看向站在床边的人:“将军该回了。”
严彧眸色又冷又暗,他这是大晚上自讨没趣来了吧?
怎么会有如此磨人又心狠的女人?
可他的脸也是脸啊!他大步踱至门口,冷冷道:“你最好记住你今晚的话,莫再惹我!”
长腿才迈出去一步,便听身后喊道:“霜启!让夜影加强巡视,再若放人进来,提头来见!”
暗处一个女声利落地回应:“是!”
严彧气得牙痒痒,都是圈套!
这个刁蛮小主,待他查清干系,定要将她收拾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