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相。”她忽然眨了下眼,“崔相如今这般温柔,倒叫朕有些怀念当初的你呢?”
“什么?”
她转头看着他,挑了眉,学着他当初的语气:“呵!宋撄宁!你可知此事至关哎呀——”
崔望熙一俯身,直接将她抱着,坐在了妆镜台边。
背后是冰凉坚硬的镜面,做工精美富丽的缠金丝龙首簪掉落在地毯上。
“圣人怀念当初的微臣吗?”他察觉到宋撄宁带着躲避的羞怯,蓦地出声:“朝服厚重,臣替圣人更衣。。。。。。可好?”
说话间,指尖已经勾住那帝王独用的十三环玉带,沿着突起镶嵌的珠玉一颗颗解开。
素来浅悠的瑞麟香也带上了几分侵占的意味,宋撄宁稍稍仰着头,脚尖踢了踢他的腿侧。
“崔望熙,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啪嗒”一声,玉带滚到台上,朝服松散,肩头的那层锦衣被拔开,白皙的肤色格外耀眼。
崔望熙眸光一暗,指腹细细抚过。
宋撄宁在纵容他。
他逼近几寸,将脸埋在女郎的颈间锁骨,浅嗅着连绵不绝、缱绻缠人的香气,仿佛被浸入了一池细腻的春水,一身骨肉尽数要融化于此。
欲念如藤蔓疯长,崔望熙摸索着,寻到宋撄宁的手,与之十指相扣,压在镜子上。
宋撄宁挣扎了一下,却被压得更紧。
“说来说去,不过都是些‘大胆’、‘放肆’的话。”
“撄宁。。。。。。不要动。”
崔望熙知她易羞,不敢多逗她。
薄唇轻轻覆上那纤细玲珑的锁骨,宋撄宁面颊绯红,感到一阵酥麻的颤栗。
殿中无比寂静,天光穿越纱帘银屏,隔着花罩重重,金碧交错,勾勒出相贴的人影。
肌肤被含吮着轻咬,宋撄宁软着胳膊推了推他,闷闷地低哼。
“你别。。。。。。”
崔望熙抬头,看着自己吻出的鲜艳红痕,似绽开的粉梅朱蕊,惑人夺目。
神思如风飘荡,脑海中瞬息之间闪过无数画面——
延嘉殿初遇,政事堂交锋,东都那夜的剖白,江南一次又一次的亲昵。。。。。。
“撄宁。”他说,“我想你。”
“你甚至还未出大明宫的门。。。。。。怎么就说想朕了?”宋撄宁道,“欺君。”
“那便不能说吗?”崔望熙将她拘在自己身前,再度低头,顺着刚刚的朱红往下,察觉到她的紧张,安抚似的握住她的手。
“我想撄宁,每一日,每一时,每一息都在想。”
“臣之思念作不得假,圣人怎么给我安一个‘欺君’的罪名?”他嗓音沙哑,“臣冤枉呀。”
“朕。。。。。。”宋撄宁定了定神,连忙小心地避开些,“你的伤口!”
崔望熙这才后知后觉感到痛意,胸前的衣袍一片湿润,呈现出暗红的血色。
他利索地将领口解开,果然看见了被浸透的绷带。
。。。。。。
御医一脸为难地看着榻边的人,苦口婆心地叮嘱道:“崔中书啊,无论遇到何事,都切记勿要激动,平心静气,不然伤口若是总裂开。。。。。。可是容易引起发热,留下疤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