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惊动旁人。。。。。。也保护好自己。”
符染点头,不自觉按了按腰间的软剑:“圣人放心,交给臣就好。”
“还有——把傅善平的一切画具、颜料、纸张全部收走,交给御医检查,禁止他继续作画。”
“可这。。。。。。傅相怕是要多心。”符染道。
“再画下去,怕是连多心的力气都无了。”
宋撄宁环视宽阔华丽的紫宸殿,雕梁画栋,贵不可言。暮光下的珠帘映照破碎斑点,她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傅善平年轻力盛,还尤其注意养身之道,从无什么恶习,却莫名染上怪病,几年后不治而亡。
史书里他的结局。。。。。。的确很不可思议。
且此事与崔望熙无关。
那还有谁要谋杀傅善平,又有何好处?
她在案前心神不宁地批了几份奏折,发往政事堂令他们商议,并派人暗中将与傅善平有来往的朝臣全部记录在册,一一细查。
翌日,中书令崔望熙奉旨出使剑南道兴元府,以慰灾情之中的百姓。
他一身紫衣官袍,回首遥望着那庄严肃穆的太极宫,这个时辰,皇帝应在早朝。
宋撄宁,这步棋,走得很称心如意吧。
昨日她离开后,崔望熙才知女帝曾有密诏发往剑南冯遇恩处,可为时已晚。
什么密诏,为何要发密诏?
甚至刻意以军情为由,未过中书省,由兵部直接加急抄送,联合谢翼送了他一份大礼。
谢翼这个素来耿直有话就说的莽夫,不知何时也长了脑子,学会了陛下串通一气,演戏给他看了。
崔望熙坐进马车,心中盘算着该如何挽回这一局。
宋撄宁意在离间他和霍昇,来日定会极力嘉奖他,霍昇疑心深重,不免会与他有嫌隙。
可冯遇恩是主帅,他亦无法消极应付。。。。。。
崔望熙捏了捏袖子里揣的圣旨,掀起车帘,窗外的景象疾速掠过,四野静寂,偶尔闻得一声鸟鸣。
再相见时,应是春暖花开,万物复苏。
“宋、撄、宁。”
他轻启薄唇,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初见时尚且天真纯稚,如今是谁在他眼皮子底下,教会了那个小女郎阴谋诡计?
令那娇艳柔美的紫薇花,蒙上别的色彩。
庭院中的花儿无依无靠,不得不循着他的喜好生长,可那金殿玉阙里,她恣意从容,无惧无畏。
马车平稳地驶离京畿城中,顺着荒芜的郊野往剑南而去。
太极殿之上,朝会刚结束,众人还未散去,谢翼抱着笏板猛地打了个喷嚏,引得同僚一阵关心。
“临飞可要注意身子,你虽是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