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望熙听完,神色郑重了许多:“我知晓了,劳烦大人再开一次药。”
留下疤痕。。。。。。
这可不行。
“能否再多添些祛疤养肤的药膏?”
御医正飞快地写药方,抽空瞄了他一眼,颇为意外。
“自是可以的,但重要的还是在于自己,这几日伤口不可沾水,不可剧烈活动,不可情绪激动。。。。。。”
御医絮絮叨叨地讲了一大堆,才起身提着药箱离开。
“崔相,记得了吗?”宋撄宁坐在妆镜台前,勾着一缕墨发,“不可沾水,不可剧烈活动,不可情绪激动。。。。。。”
“臣铭记于心。”崔望熙见她慵懒的模样,心底痒痒的,“我给圣人梳头。”
“诶——”她连忙制止了他,“御医说了,不可——”
“是真的梳头。”他拿起玉梳,在发顶比划着,圈起半边青丝,拢在臂弯中,去妆匣里挑选着发簪。
“圣人刚刚在想什么?不可什么。。。。。。?嗯?”
宋撄宁默不作声,悄悄揪着袖子。
片刻功夫,一个轻巧的发髻便被挽好,崔望熙又替她补了些胭脂,方才收回手。
“微臣手艺如何?圣人还满意吗?”他好奇地询问。
“自是上佳,崔相若是未来哪一日落魄了,也可来紫宸殿,顶了她们梳头的活。”
“求之不得。”崔望熙捧着她的下颌,眸中是脉脉深情,“撄宁,照顾好自己。”
宋撄宁点点头,指尖动了动,轻轻碰了下他的指节。
“子昭,河西一路,多多小心。”
“我记住了。”
“朕派一队亲卫跟着你如何?”
“圣人忘了?臣可不是什么只会读书,虚弱无力的文臣。”
是了,许长敬一战,崔望熙功不可没。
他能提笔作诗赋,亦能执枪镇山河。
文武双全、才华横溢的清河崔氏子,一朝中书令。
“再说,”他压低了嗓子,“人多,不方便行动。”
宋撄宁无奈一笑,“那好吧,叫亲卫护送你一路至河西,到了便返回,这样可好?”
崔望熙不再拒绝:“好,多谢你关心我的安危,撄宁。”
“朕会下旨,崔中书护驾受伤,留住甘露殿养病,中书省事务,暂时移交卢舍人处理,拟诏之权,暂不下放,只等崔相伤好,重归朝堂。”
“臣定好好休养,不负圣人厚望。”
他最后看了她一眼,将宋撄宁拥在怀中。
“撄宁。”
“信我。”
“好。”宋撄宁环抱着他,“朕当然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