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尽到自己的责任,致使百姓处于天灾人祸之中,流离动荡,饱受战争之苦,的确。。。。。。是她无能。
史书上短短的几行字,背后是数不尽的尸山血海,白骨成堆。
母亲和老师都将她保护地太好了,宋撄宁没能深切明白节度使的危害,没能尽早去铲除、去避免。
又或者是她们知晓结局已定,凭一己之力不可更改,只盼她能快乐一点。
若是从前的宋撄宁,可能面对一位位重兵在手的节度使毫无对策,可今时不同往日,她心里已有了谋划。
权惟用,不为大。
身在帝位,掌八方之权,必须将其真正使用起来,造福于民。
宋撄宁低低地咳了几声,郑重地对弹幕道谢,随即起身,召来符染。
“当日那个使者,审讯得如何了?”
符染面色为难:“还是不肯开口。”
“没事,继续审就好。另外,去查一人,独孤炽,他是前朝皇室的后代,此时或许在使用别的名字,重点从。。。。。。”她顿了顿,思考须臾,道:“从河西道、黔中道等较偏远的地方入手,逐渐往京畿靠拢。”
“这个人或许很难找,但慢慢来。”
符染有些惊恐,担忧地问她:“前朝独孤氏?他、他可是潜伏暗处随时作乱?圣人的安危。。。。。。”
“别担心,京畿城防严密,宫内的御林军更是将朕保护得好好的。”
且独孤炽是四年之后忽然出现,前期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动作。
“我明白了。”符染重重地点头,“会叫隐卫慎重行事的。”
宋撄宁嗓子发痒,捂唇咳了几下,看向符染:“你觉得。。。。。。崔相是个怎样的人?”
“崔大人自幼便有美名,才华横溢,文武兼修,但崔氏野心勃勃,崔相亦是。。。。。。恐心中有异。”
“嗯,那你觉得他对百姓如何。”
“自是心系苍生,爱护黎民。”
宋撄宁想到彼时她提出燃烟降雨的法子,被崔望熙毫不留情地驳回,灾情当前,更是日夜操劳,付出无数心血。
而降雨之法生效后,崔相对此亦是赞许。
这些年来,崔望熙对百姓如何,她是明白的。
“那若是。。。。。。崔望熙做了皇帝呢?可会做得比朕更好?”
宋撄宁回想着史书里他最后的称帝结局,忽然好奇地问道。
“圣人!圣人您要做什么!”符染立刻跪在她身前,紧紧握着她手腕,“圣人,您要禅位于他吗?不可,千万不可!”
宋撄宁回握住她的手,温言宽慰:“阿染放心,这个帝位,朕绝不会拱手让与他人,今日只是好奇一问罢了,想听听你的看法,别怕。”
“是。。。。。。是,那就好。”符染感受着宋撄宁有些冰凉的手,用自己掌心的温度去捂热它。
“圣人问我,崔相做这个皇帝,可会做得更好,臣的回答是。。。。。。若是从前的圣人、从前的太女殿下,或许崔相会更胜一筹。”
“但圣人如今。。。。。。成长了很多,我相信,只有你才是最适合这个帝位的人。”
宋撄宁眼角有些湿润,“阿染这样信任我,我也必不辜负你。”
符染扶着她走向书架后,站在一副山河舆图前。
宋撄宁的指尖描绘着广袤的大邺版图,声音很轻:“总有一日,这世间会再无战乱流离,朕希望。。。。。。百姓可以过富足安乐的生活。”
她愿尽毕生之力,造一个时和岁丰、四海升平的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