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倒杯水来。”她唤绯云。
绯云一边倒水一边担忧地观察着沈星晚的面色,提议道:“小姐莫不是吃了什么东西过敏了?怎的脖颈面上红成这样,回去要不要找大夫来瞧瞧?”
“。。。。。。”
沈星晚心虚地饮着茶水,悄悄松解了领口透气,她哪里是过敏了,若实在要说是过敏,那也是对燕景焕那厮过敏了。
她心下纳罕,从前也不是没同男人如此亲近过,以前魏子麟也时常揽着她握着她的手写诗作画,她却从未出现过这样心跳加速,浑身燥热的情况。
她还以为男女之间,也就那么回事儿,相敬如宾,已然是婚姻最好的模样了。
沈星晚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沈府,还离得老远就瞧见门口热闹非常,数匹高头大马正被牵去马厩休整喂料。
沈星晚心下一喜,下车时一眼就瞧见了那匹通体漆黑油亮的神驹。
“奔霄!”
她笑着唤了一声,马群中格外扎眼的那匹神驹顿时踢动马蹄,仰头嘶鸣一声,频频回首。
“他还认得你,真是难得。”
“哥哥!”沈星晚眼前一亮,提起裙摆跑向朝她走来的沈云朝。
她一把勾住沈云朝的脖子,紧紧抱住不肯撒手,直抱的他哑然失笑,“都要嫁人的大姑娘了,可不能再如此没规矩了。”
“哥哥。。。。。。”
她声音闷闷地,仿佛在呜咽,沈云朝听出异样,拉开一看,却见她面上满是泪痕,登时急了,“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谁惹你了,告诉我我去拧了他的腿!”
沈星晚泪如雨下,她既伤心又高兴。
看见眼前活生生的哥哥,她抑制不住地想起前世灭门那天他空洞的眸子,灰败死气的脸。
“究竟怎么了?你快告诉我,我替你报仇!”
沈星晚摇摇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没有人欺负我,就是,我就是见你变黑了,也变瘦了,心疼的。”
“嗐。”
沈云朝无奈叹了口气,捧着沈星晚的脸用袖口替她抹了眼泪,“边关练兵,风吹日晒的,晒黑了也难免,这也值得一哭么。”
“嗯,不哭。”沈星晚仰头望着哥哥,握住他的手,“我要笑,我们都要笑,笑到最后。”
“你怎么了,奇奇怪怪的。”沈云朝戳了戳她的脑门儿,“快进去罢,给你带了好多新奇玩意儿,拿给你看去。”
“好。”沈星晚点头,挽着哥哥的手往府门里走去。
“云朝哥哥!”
忽地一声娇喝,惹的兄妹俩一齐回头望去,只见一辆宽敞华丽的马车疾驰而来,稳稳停在了沈府大门口。
门扇打开,广安公主竟亲自驾临。
沈星晚睁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公主的仪仗从后头老远往这边赶来,这广安公主,竟然甩下仪仗先行赶了过来,究竟是有多急啊。
广安公主仪态万千地走到两人面前,娇蛮瞪了沈云朝一眼,“云朝哥哥,你提前回京来,怎么不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