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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府内,崔十九正百无聊赖地翻着一页书,对身侧小厮道:
“你说这玩意有甚好,怎的鹤余突然转了性非要去看它,还夸下海口说要考什么进士。他与绍愚一般安稳等着吏部铨选,不也能当官?”
“你郎君我呀,这辈子是没有做官的命咯,还是在家里头舒坦!”
说罢,他伸了伸懒腰,起身推开了门,却霎时间愣住,险些向后栽倒。
这门口竟站着荆山公主,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崔十九有些结巴:“公……公主寻我何事?”
李汝萤道:“十日前,你强掳了一名女娘至此,那女娘被你藏去了何处?”
崔十九望了望身后小厮:“有……有这事儿?”
小厮连连摇头。
“公主你看,我所言不虚吧,自先前您叫我写了那封悔过书,如今我早就洗心革面了。”
崔十九用下巴指了指铺在桌案上的书,“您瞅,方才我还温书来着,我……我可是立志要中进士呢!”
“那你便随我走一遭。”
李汝萤拽着崔十九来到饮仙楼,那老翁原本坐在门口由岳回陪着喝茶,见了崔十九,忙扑到了崔十九脚下哭喊起来。
“十九郎啊,您行行好,便放小女一条生路吧!”
崔十九连连后撤,去松解老翁紧抓的双手:“你做什么这是,我如何识得你家小女,又如何放她生路?”
“十日前公子路过我家摊子,非要小女做你妾室,小女不肯,你便命手下强行掳走了小女啊。”
老翁忽对他猛地磕头,很快便在崔十九的袍角上磕出了斑斑血迹,“老朽给你磕头,老朽给你磕头……”
崔十九按住他:“不是,我真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你女儿啊……!”
李汝萤与石生一并将老翁搀扶起,道:“阿翁,那日除了你可有旁人见到了么?”
老翁费力地喘气:“有,我家摊子就开在嘉平坊门口,那日,许多人都见着了!”
一旁围观的客人也纷纷开口。
“我识得他,他与他女儿是卖豆腐的,他女儿是有名的豆腐西施。”
“正是,那日我的确见着十九郎将豆腐西施拽去车马上了!”
“我也见到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直叫崔十九额头直冒汗。
崔十九急道:“我真没掳他女儿啊!”
许是争执之声过甚,竟令巡防的金吾卫围了过来。
守将问:“出了何事?”
李汝萤举出鱼符,示与他看:“将军来得正好,可否请将军随我走一趟?”
“但听公主吩咐。”
李汝萤带着人直接去向崔十九的私宅。
临入府,崔十九拦道:
“此处是我私宅,公主未有皇命便擅搜我府,我不答允!我方才是顾着鹤余的情分才不同你计较,你可别当我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