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也知道,无非是郎情妾意,情意绵绵,而后两相欢好了吧!”崔十九笑道。
申鹤余冷下脸:“休要浑说。”
“唉,其实呢,荆山公主这人虽说名声是臭了些,可若是你喜欢,便也不必非要顾着俗世的看法。”
崔十九睇了他一眼,又继续说,“依我看,荆山公主想必也是心悦你的。
“就拿那日瑞狮失窃一事来说,这瑞狮在你府中发现了,以她的性子,合该派人将你溺毙才是。
“但她却什么也没说,连句惩罚的话都没有就放过了你。这不是因爱宽纵又是什么?”
申鹤余冷笑一声,她哪里宽纵了?
不过,如今想来倒也奇怪。
既然她认定了大将军的确是他所偷,可为何当初会因为什么和离书的事就放过他?
按她的行事手段,果真会发什么菩萨心?
那日他情急之下说了声心悦于她,她双颊涨红的模样的确更像是被戳穿心事一般。
那和离一事现下想来,的确更像是她想堂而皇之嫁与他。
否则,上巳夜里,她缘何赠他香囊?又缘何在他昏迷不醒之时,不选择弃他而去?
荆山公主她其实。。。。。。也挺可爱的。。。。。。
申鹤余正想着,忽有少年破门而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申祜,你先前怎么答应我的?”
崔十九忙拦:“哎哎哎,绍愚,做什么这是,鹤余身上还有伤呢!”
林绍拽他的气力不减:“方才寻回公主的士兵亲眼所见,他与公主被寻到之时,二人皆未着外衣!”
崔十九目光一亮,别有意味地看向申鹤余。
申鹤余将林绍的手拿开,道:“事发有因,外衣是因。。。。。。”
话未说完,林绍一拳打了过来。
“前几日公主迫你休妻,你同我说那是误会一场,并非公主倾慕于你。
“今日看来,你是一早知我心悦公主,明着说绝不同我抢,实则背地里打着将生米做成熟饭的主意。你便是想看我所喜之人自愿落入你怀中后,我那可怜的模样吧!”
“不是,哪跟哪啊,鹤余你何时娶妻了?”崔十九疑惑不已。
“你胡说什么?”申鹤余蹙眉。
“我胡说?你我两家世交,自幼我所喜之人之物,皆都为你所夺,我念你与我是好兄弟不与你计较。
“可后来,我林家在朝堂之上步步高升,你我阿耶政见屡屡不和,自你阿耶出朔安、往硖州为刺史,便有流言称我林家全是沾了姨母的光。想必你、与你申家,全都瞧不上我林家吧!
“怎么?你如今看我林家风光眼馋,便也想借公主之裙幔,直上青云之端?”
“绍愚你这是说的哪里话!”
崔十九有些急了,看着一脸怔愣的申鹤余忙劝,“鹤余,你倒是说句话啊。”
林绍“哼”了一声,狠狠将申鹤余摔推在地。
“告诉你,无论公主是否心悦于你,她都只会是我林绍之妻!”
话音一落,他眼神冷冷地摔门而去。
崔十九赶忙将申鹤余扶起,道:“哎,绍愚方才说的话你莫放在心上,你我三人自小相识,互相之间打骂也是常有之事。
“他许是因端华公主出降异邦,心疼这位表姐,适才胸中有气,借着这些没影的事冲你撒气呢。。。。。。唉鹤余你怎不言语了?”
申鹤余将唇角流出的鲜血一抹,道:“他是该打我。”
崔十九道:“该什么该?真将你打傻了不成?你我三人何曾信过那些人恶意揣度的谣言?”
许是因鲜血的晕染,令申鹤余的唇上竟泛出了几抹笑意。
连林绍都觉着荆山公主那番作为皆是因着爱慕于他。。。。。。
“我现下忽觉着,我实不该辜负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