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绍吃痛一声,面上仍勉强维持着风轻云淡。
“青青不见了。”
李汝萤的目光锁在申鹤余身上牢不可移,“先头只有他一直在姑母府外行事鬼祟!”
申鹤余推开横在身前的林绍,反钳住李汝萤的手臂。
“什么?青青丢了!?何时何地如何丢的!”
李汝萤被他攥得生疼,从他手中挣脱出来:“你何必贼喊捉贼?”
申鹤余自然不能说原本他只不过想去看一看青青,立时抬手赌咒:“今朝若是我偷了瑞狮,便叫我短折……”
“住口。”
李汝萤疾言打断了他的毒誓。
她自幼时起,阿娘、阿公、阿婆还有阿兄先后离她而去,无论眼前之人品行如何,她都不愿再见到原本活生生的人在眼前消失。
而他眉宇间信誓旦旦的模样又分毫不像扯谎,何况谁会动辄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难道,果真不是他么?
可是不是他,又会是谁?
她此时万千的心绪全都缠在了一块,一时不知到底该如何了。
对,去姑母府上,府中那么多人,定是许慎一时慌了神没有来得及盘问仔细。
她顾不上耳边这位田铁柱那一连串比她还要焦急问询的话,忙转身便走。
申鹤余眼看自己一连串的问话像是羽毛落在了冰住的湖面似的没有激起这公主丝毫回应,心中一时气得不行,在她身后连连唤她。
没等她驻足回答,他只得匆匆跟了上去。
“公主,瑞狮不是好端端在府中,怎么会不见……”
“公主可是你最近又得罪了什么人……”
“公主,你再仔细想想……”
这“田铁柱”的声音像是苍蝇一般在她耳边嗡嗡作响挥也挥不去,实在恼人得很!
“公主,你现下要去何处?”
申鹤余眼看她出了林府大门将要坐上车马,连忙锲而不舍地追问。
李汝萤心中焦急得很,委实顾不上回应他这一连串的揣测问询,顾自上了车马,隔着帘子对车夫说去长公主府。
车夫应声而动,申鹤余见状立时将那车夫扯抱下车板,自己接过缰绳坐了上去。
李汝萤听见外头的动静掀开帘子:“你做什么?”
申鹤余也不理她,顾自将马车驾得颠簸飞驰,李汝萤扶住车框才堪堪没有歪倒。
李汝萤顾不上过多责问他,车马颠得她胃中七荤八素的几欲呕吐,一句完整的话都要说不完了。
“停……停下……本公主命你停下来!”
这回换作申鹤余充耳不闻。
估摸着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车马骤然停了下来。
申鹤余隔着帘子,压着声音对她道:
“尊贵的公主殿下,地方到了,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