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很大,内含乾坤。
最醒目的便是那张帝王公办的长桌,深沉的木材大气而庄严。
高大的书架上密密麻麻全是各类书籍。
有四书五经,史书,甚至还有兵书。
不过兵书被放在最上层,虽有人打理但能看出很少被翻阅。
但那打卷的页脚也变得久远。
幼时她总能见到先皇翻阅着兵书,眉目见的凌厉是开国皇帝从战场上厮杀从残留的一丝锐利。
但在看见她时,便送了眉头,与平常百姓家的爷爷并没有什么区别。
裴玉荷幼时很喜欢这位皇爷爷,既佩服他又敬畏他,如今也同样如此。
不论是皇爷爷亦或者是外公,都是为国为民之人。
纯粹而热烈。
只可惜,那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将那位宛若天神般的帝王给带走了。
目光从书架收回视线,裴玉荷在略过那休息的榻上一顿。
她疑惑地上前,端起案几上的茶壶。
揭开上面的盖子,便瞧见了里面血红般的水。
她凑近一闻,眉头微微拧起。
是尸水花的味道。
这里面的味道和生辰宴上的九盏酒很像,但又有些微的差异,没有酒气,反而更像是熬浓了的药汤。
这茶壶里的“药”已然凉了,但见底的药水彰显着已经被人用过大半了。
而在这里面用此的,不需多想,便知道会是谁。
裴玉荷不理解。
在她印象中的尸水花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却被拿出来提炼成为药成为酒。
况且在宴会上时饮下那酒的滋味,她并没有忘记。
那种飘飘然若仙,好似双脚离地,莫名的轻松愉悦感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将手中的茶壶重新放了回去,盖子也被她盖上。
总觉着方才闻了一下,便有些不适。
在离开案几前,裴玉荷注意到了旁边一些奇怪的痕迹。
她想要看清楚,但那刻痕实在是太模糊,完全看不清。
可鬼使神差地她蹲下身子,用手去抚摸那处凹陷。
一种莫名的悲伤寒自指腹传来,让人红了眼眶。
凌乱的刻痕。
不,准确来说就像是指甲的抓痕。
蹲下来看更让裴玉荷惊骇的是,下面的抓痕更深更乱,像是一个人在极为痛苦时所留下的痕迹。
甚至还带着残留的血迹。
血迹都发黑,但御书房前来清理的人居然没有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