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荷歪头,“谁说是别人派来的,这可是我亲自选来的,可厉害呢,救了我好几次。”
“哦?”
裴玉荷重新坐了回去,身子向后一仰,便对上了少年阴冷的目光。
“你——”
话音未落,就瞧见一只手撑在她椅旁,少年弯腰,将她的大半个身子都挡去了。
那温热的呼吸打在耳畔,咬牙切齿:“想拿我去讨别人欢心?”
裴玉荷弯眼,“没有呀。”
“呵,只哄她就不哄哄我?毕竟——”他目光扫过那仰头时,少女柔软的唇瓣由于回话轻启,“毕竟你都说过了,我救了你那么多次。”
被完全挡住了视线的李傲玉:……?
“你们遮遮掩掩的在说什么?”
裴玉荷想要回身,却被人死死地按住,“她一叫你你就答应?那我呢?”
好奇怪的话。
裴玉荷从一开始的疑惑不解,到后来的恍然大悟,“你不会在和傲玉吃醋吧?”
“……哼。”
“真的?”她惊讶地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但身侧的手已经被撤了回去。
她向后靠的力没收住,差点直接掀翻过去。不过被身后的人一把给按了回去。
“嘀嘀咕咕些什么呢。”李傲玉嘟囔。
直到离开迎雀楼,她还意犹未尽地拉着少女,将她从那奇怪的婢女身边带远,“这次没玩尽兴,下次我们再一起来,别把你这毁人兴致的婢女给带上了。”
听得一清二楚的周怀砚冷笑。
“迎雀楼……”裴玉荷回头,看向那匾额上熟悉的题字,正是娘亲的手笔。
“迎雀楼当初一出来可不容易,”李傲玉摇了摇头,“听说还是娘娘之前去求先帝,才保住了它,甚至当今圣上几次想要除去也不得。”
迎雀楼并非烟花之地,楼中侍从多是少年或是貌美青年,但并不提供酒色服务,而是以雅乐舞剑为乐,再约上二三姐妹聚会之所。
当然,若是有人与楼中男子看对了眼,也不会有人阻止他们深入发展。
但即使如此,裴玉荷仍然惊讶于在她印象中端庄的娘亲居然会做出此等“离经叛道”之举。
当初许多高官厌恶极了迎雀楼,甚至还带着京卫试图彻底打压,只为不愿见自家妻女去这等他们口中的不洁之地。
但他们却反复流连于迎春楼中。
当时的娘亲也不着急,而是直接上书求见先皇。
先皇被她说服,大手一挥便让她大办特办,甚至还让当时的皇后前去探查,也确实是个雅兴的好地方。
一直到今日,迎雀楼也屹立不倒。
但相较于当年的盛况,如今的迎雀楼门可罗雀。
除了她们,便少有人进来了。
李傲玉看出她的忧虑,朝她安抚道:“方才虽然没见着如今掌管迎雀楼的管事人,但也告知那少年了,他自然会把你的话传达过去,你就等消息吧。”
裴玉荷点头,最后看了一眼那匾额,道:“下一次我要以公主的身份,光明正大的来此处。”
她身旁的少女举双手支持,并且给她提供思路,“你可以把京城的小姐夫人们都请来,就只是举办一场宴会罢了。”
一场宴会谁都能办的。
况且迎雀楼是先帝亲保,也曾有皇后亲临,如何不能参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