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见两人眉头紧锁,一脸严肃,回道,“我上午正巧给王侍郎夫人做衣裳,听她家的奶嬷嬷说的。”
这就更奇怪了,王侍郎和同家八杆子打不着一块去的。怎么会知道她家的消息。
同母心中已经存了很大的疑惑,只等着同父回来问问,是不是白天和狐朋狗友聚会说漏了嘴。
房里还有下人,虽都埋着头,可心里想什么都不知道。管了这么多年的家,同母最知道人心需稳,就算出了塌天大事,都不能慌乱。
同母按住同归,对她使了个眼色,“估计是老爷高兴,在外头多说了几句吧。”
也不排除这个可能,同归学着同父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一副智者模样。然后又看了一眼同母,“母亲,你的眼睛怎么了,梅子还酸吗,怎么直眨眼?”
同母顿时绝望无比,她伸手赏了同归一个脑瓜崩,“不会说话就别说了。”
倒是一旁的叶青出入内宅很敏感。
生意人圆滑,叶青见此连忙掀开篮子,扯开话题,“夫人,女郎,我们还是看看布料吧。”
叶青这次带的布料很多,更是不拘价格,连从西洋船上刚运下来的都带了。一片片样衣布料码的整齐,远远看着华丽的布料泛着珠光,几乎是一入眼就夺了视线。
饶是同母见过世面,也觉得震惊,她触上其中一件最打眼的,“这纱是……”
“是鲛绡。”说起吃饭手艺,叶青头头是道,她拿起布料抖擞开,“这是南海那边运过来的,入水不濡。”
绡缎在屋内华光思溢,肉眼可见灵动不说,抖动间还有粼粼波光。
只是这布料颜色不明丽,是青灰色的。
同母有些犹豫,“给囡囡做衣裳,是否老气了些。”
叶青笑了笑,又从里捡了一块布料比划上去,“这衣裳讲究色彩搭配,青灰色外裳配上碧绿的内衫是最好不过的。”
至于天气寒冷,是没有人提的。
这天虽说凉,但贵人们出行都是马车,出了车又是手婆子又是大氅的,只需几步路就到了内室。入了内室到时候又是地龙又是暖炉,哪里就能冷到呢。
同母沉思片刻,不用多久便做了决定,“就这件吧。”
同归对这些倒不是很感兴趣,她日常的搭配不需要自己操心不说,更是养了一个专门擅长此道的丫头。
不过有新衣服穿,同归也开心,“母亲眼光最好了。”
女人对衣裳的物欲远大于男人,光是这些布料就能挑上好一阵。更可况还有衣裳的样式,首饰的搭配。
零零总总,总之是乐此不疲。
时间很快就到了酉时,同母与叶青约定好成衣的时间,见天不早了,就想留人吃饭。
叶青只说家中还有幼弟在家,提着篮子和订金就走了。
坐了一个下午,同归喝了一肚子茶水,晃荡的很。她拍了拍肚子,好奇去听能不能听到里面声响,“母亲,你们要在不结束,我喝水都要喝饱了。”
知女莫若母,同母哪还不知道同归这是在催饭。她嗔怪一眼,“走吧,小鬼精。知道你饿了。”
菜早就备好了,只等着主家喊开饭,同母坐在桌前也饿了,边等边不禁感叹,“忽然间就要上朝,还有点不适应呢。”
往常同父还是九品官时,是没有上朝这一说的。更多的是在去了办公的地方点卯就退了,一家人吃晚膳也早。现在升了官,恐怕以后都得将晚膳时间向后移了。
眼瞅着快到戌时,同父还没到家。
同归饿的不行,掰着手指头在算,“酉时放衙,在套车回来,应该也到了吧。”
说完,同归和同母同时皱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