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若是回了自己的地盘,还不能放松,那才是憋屈。
落梨本想就着方才的怒气去问话,可却冷不丁被同归的眼一撇,心就像被勾了起来似的。
这幅下贱模样,同归根本不欲多看,收回了视线又对着红梅道,“继续。”
继续什么,当然是篦头。
红梅回了神,因为同归的淡然也松了口气。
此时,落梨却走过来,拿过她手上的梳子,“我来。”
同归身子瞬间僵住,但她没有动,也没有拒绝,继续维持着卧着的姿态。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在面对强大的男人时,总是逃避只会添加对方的乐趣。
更何况做都做了,在矫情也没必要。同归要保证的是自己不再次受到伤害。
这种男人的劣性根,她深以为然,如今只是在一步步摸索罢了。
事实也这样证明。
况且落梨并不那么重欲,否则以前就不会守着了。更何况如今到手了,心下也定了。于是他慢慢的为同归篦着发,一边试探,“同归,你最近和他还有联系吗?”
他?谁?陆殊途?
同归闭着的眼猛然睁开,凝视着落梨,“什么意思,你还在疑心?”
疑心是一切不好的开端,有了疑心便会揣测。人隔着肚皮实在不能完全摸清别人的想法,若是因为这疑心而使自己二次受到伤害,同归是不能允许的。
必须要遏止。
同归又追问,“你为什么这样问?出了什么事,要让你这样来怀疑我?”
落梨:“不,我不是怀疑你,同归。只是陆殊途突然到了府上来,指明要见你。”
如果同归不问上那么一句,落梨也不会说。打发了说同归出门了,也就罢了。
内宅里的女人获取消息的途径有限,落母也不会因为这种事特意支会同归。
可同归以后要和杜润儿有生意上的往来,并不是次次都能出门。万一哪一天因为消息闭塞错过了,那就……
这可不是小事,得安排自己的人。
同归这样想着,面色难免有些不好看。
却叫站着落梨误会了。他心中大喜,一时间出于某种见不得人的心理,道,“梳妆吧,我们去见一见这位世子。”
外男在家中见面,还点名要见内宅的女眷,是很冒犯的一件事。传出去名声有损,更何况陆殊途是官。
可他就是这么做了,丝毫不放在心上的模样。
陆殊途的狂悖,这才有了落梨的怨气。
只因为对方的权势比他的高,就只能忍。
可这么高的权势又如何,他喜欢的女人还不是成了自己的妻子。
落梨冷笑一声坐下,隔着屏风。同归也就看不见他脸上的神色。
“陆大人,不知今日特意来见我的妻子,是为何?”落梨刻意加重了妻子二字。
即是会客,就有茶水。
可茶盏里的茶叶不知经了几泡,连颜色都快没了。这种茶水以陆殊途的身份根本就不会喝,可他垂着眼,定定的瞧着微微泛黄的茶汤,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