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兵的功劳当作自己的,这事太常见了。总而言之,没有人,没有关系,想熬出来太不容易了。可能会是十年,可能一辈子都师出无名。
这对于目前的同家显然不合适。
陆殊途为他指明路,“可去投身祁王军下,一年时间,必出功绩。”
一年时间不短了,有人做保,同祝元也不想走文官的路。文官的仕途能走的更高,武官顶天了也就那样。可同祝元实际并没有太大的野心,做个小官,在这乱世能够保全家人就够了。
同祝元很是欣喜,同归却如临大敌,“你要什么?”
名利,地位,金钱,这是人活在世上的追求。可如此轻而易举就给了她家,他要什么?
陆殊途神情莫辨的看了她一眼,“我要什么,我一直很明确。”
那日他就说过了。
同归瞬间懂了,害怕的退了几步。
陆殊途面色一沉。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陆殊途直接打断,“你可以考虑,我可以等。”
同归是逃出家门的。
她脑子里其实是一片浆糊,连转头在看一眼的勇气都没。可掀开车帘,却一眼就看到了独坐的落梨。
落梨还在吃糕点,看到同归就是一喜,凑近道,“你终于出来啦?”
说完,便像条小狗一样贴近同归。他鼻头轻动了动,眼底沉下似有暗流涌动。
这在动物的领域里,是在侦查对方身上的气味。
同归还没意识到,只是拂了他的手,“我以为你回去了,怎么不进来找我?”
落梨一愣,“为什么要进去找你,我们下午就要回家。不是很快吗?”
从昨天开始同归对落梨的印象就开始改观,即使知道昨夜醉酒打人不是他本意,可如今却被这一番话弄的心里生凉。
同归冷了张脸,想将人踹下去。
她也确实这么做了,落梨结结实实的摔了个屁股蹲。
“哎呦,我的郎君好好的,您这是怎么了?”东驲连忙去扶。
夸张的动静让左邻右舍八卦的探出头。
同归心情不好,根本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只是语气很冲的对着东驲道,“回家。”
一路无话。
这一路无论落梨如何讨好哀求,同归都不搭理。路上人多,不乏有好事的路人看来看去的。
有人道,“这简直是反了夫纲。”
“啧啧啧,我家那婆娘要是敢这样,看我不抽死她。”
“切,就你家那个母老虎,你不被打都算不错了。”
也不是没有旁的声音,“我倒觉得郎君如此低声下气人很好呢。”
只可惜说话的是女郎,无人在意。
但一来二去,落梨也听到了。接下来的路程也不在恳求了,而是一言不发的跟着车走。
快到落府时更是拂袖而去,留下同归一人面对夫君没有陪着回来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