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同家,因为同家一家人还不知情。
陆殊途长身玉立,站在厅前不发一言。
落梨虎视眈眈,眼神露出杀意,“你明知道新娘子错了,怎么不还回来?”
陆殊途轻笑一声,“新娘子都快画成鬼了,谁认得出?”
说的是同归和陆小莲脸上吓人的妆容,这年头女子身形只要不是过份胖或者过份瘦,都是差不多的。
就算陆小莲瘦弱,可被层层叠叠的喜服套着,也就是一般身形。
落梨噎了一瞬,“那个子呢,同归分明高出你娘子那么多!”
这理由在陆殊途这显然不成立,言辞略有挑衅之意,“新婚夜可没见到谁是站着洞房的。”
是了,洞房可不兴站着。
这等狂悖之语,即使没有点名道姓,都能看出来这是在指什么。
落梨果然受不得激,怒喝一声,就往陆殊途那儿冲。
“放肆!”陆公轻斥。
这当着老子面打儿子,是在公然挑衅陆公的权威,他容不得。
年轻人血性大,到底不成熟,一声怒喝过后,却没能止住。
还是落母手快的拉了一把落梨。
不过这种事落母也不能接受,只是碍于权势,不好开口像个泼妇一样骂街,深吸了口气后,“陆大人,你要给我个说法。”
清官难断家务事,可知子莫若父,若说陆殊途在此事上没有动手脚,陆公是不信的。
可又不能承认,一是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二是陆家本是一体。一个人折损了,便是一家名声受累。
和他那个老子娘一样,都是讨债的。
不过一瞬,陆公捻起胡子道,“什么说法?新娘子弄错了,我们家娶了个犯官的女儿,我到哪里要说法去?”
这要扯皮,就有的扯了。一时间落母无语至极。
事实真相到现在都不能完全溯源,可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去查。只要队伍里有一个口风不紧的,这新娘子错了的丑事就能传遍京城。
众人一时都沉默了,只能听到陆小莲不时传来的抽泣声。
其实陆小莲这种反应才是正常,对比之下,同归冷静的不像个正常女子。
小陆氏心里头有点存疑,她摁下想要将陆小莲搂在怀里安慰的念头。这才将头转向陆殊途,准备问他怎么办。
岂料,头刚转过去,小陆氏忽然惊道,“陆哥儿,你的脸上怎么会有巴掌印?”
内宅的妇人对巴掌这种东西是最熟悉不过的了,光看颜色就能判断大概什么时辰打得——是新鲜出炉的。
可今天早上,房门被锁,房里面只有同归和陆殊途两个人。
总不能是自己打自己吧。
出了什么事?会早上才动手?小陆氏心里的疑惑越盛。
这边,同归既然敢做,也就敢认,“是我,早上我发现新郎不是落梨,就给了他一巴掌。”
总不能在所有人面前说,自己被陆殊途逼的没办法了,只能给他一巴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