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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第1页)

孟寒宵着掺金线绣凤穿牡丹的红衣,日光照得他一身金红烂漫,他抱着狸奴,昂着头立在梨花树下,擎等着人的夸奖,结果等了半晌,没等到一句好话,反得到了姜聆月的质疑。

“什么叫怎么是我?”他眉头一皱,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姜聆月懒得往他面上看一眼,专心致志盯着他怀里的狸猫,道:“字面上意思,速速把猫还我。”

“你!”他气不过,还要为自己申辩:“我好心替你救猫,你不感激涕零就罢了。那一日我同你在驿馆查案,怎么都是为了你的兄长,你突然撂了脸子就把我丢下了,我当着长官的面不好问你缘由。你呢,嘴里没有一个感谢的字就不说了,还不待见我?我还没问你的错处呢!”

他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姜聆月浑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指着他道:“你还有脸提我阿兄!你有什么资格提他!当日要不是你着人递了信,我阿兄怎么会去灞桥,怎么会误了案子,怎么会被人逮着机会刁难!”

“谢寰都对我说了!五城兵马司是王家的人,汴京大小城门十六道,哪里没有五城兵马司的人?王瓒和我阿兄在琼林宴就结了梁子,你和王瓒交好,帮着他来设计我阿兄!还要到我面前装相!你无耻!你个啖狗屎的……穷大措!我呸!”

至于谢寰是何时同她说的,自是她养伤那几日,他着人送了珍奇补品无数,许是她阿耶软硬不肯受,他才亲自登门来谢她。其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补品她库房里多得是,只是难为人家降尊纡贵来探望她,还被她阿耶盯贼似的盯了一盏茶的功夫,亏他沉得住气,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陪她说话解闷。

他是拗不过她央求,才告诉她城门一事有王家的手笔,还给她透了一点王瓒的底,据说是孟寒宵的直系上属,二人关系匪浅。

这口锅自此在孟寒宵头上扣严实了。

孟寒宵一头雾水,“什么信?什么灞桥?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定是那什么寰诓你的!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岂不被人卖了都不知道!那我说这事与我没有一文钱关系,你信也不信?”

“我信你个啖狗奴!我信你个老胡雏!我凭什么信你?凭你也配跟谢寰比?”楼飞光那针简直有奇效,她现在精神百倍,越骂越起劲,把脖边的长发一把甩到腰后,叉着腰继续干仗:“人家帮我助我?你呢?你不一脚把我踹到这镜湖里面去,就算对我好的了!把猫儿还给我,起远点!”

孟寒宵气得一个仰倒,他也是锦绣堆里长出来的儿郎,哪会这么多乌涂腌臜的词,竟不晓得这文文弱弱的小女娘打哪学的,气得脖颈都红了,两个耳孔突突冒烟。

脑子飞转了一会儿,才定下神,找到了拿捏她的手段,哼笑一声:“你的猫?什么叫你的猫?你是养了它,还是救了它?它现下在我手里,与你何干?”

说着,伸手挠了挠小猫的下巴,说来也奇,这狸猫瘦瘦小小一只,见着二人大张旗鼓的架势,竟然丝毫不害怕,竖着小巧的耳朵,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似在出神地听着,有人挠它,它就亲昵地蹭他的手,喵呜喵呜叫唤起来。

孟寒宵一边挠,一边扬着下巴看她,满脸挑衅之色,姜聆月眼睛红得都要滴血了,偏没有办法。

孟寒宵更得意了,挡着狸猫不让她看,转了个步子,语气欠登儿的:“阿狸,好阿狸。我们走,不理这不识好歹的疯婆子。”

姜聆月实在受不了他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一把扑了过去,对着他下巴就是一爪。

殊不知这厢两人斗得不可开交,不远处的一座阁楼里,有人支着颐,看得可谓投入,一面看,一面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看胡姬起舞,狸猫扑蝶。

谢宥把他得到的情报一口气吐完,斟了一盏薄酒,发现对座的人还歪着头,不知究竟在看什么。

他伸长了脖子,想要凑一眼热闹,那人背后生了眼睛似的,先他一步回过头来,露出一张天地日月为之倾倒的脸,原本幽暗的阁楼,因为他生出明珠般的淡淡光辉。

这张脸谢宥不论看多少遍,都要倒吸一口凉气,叹道:“谢允容啊谢允容,你这脸,若不是个皇子,这辈子出不了门,一出门就要被人掳走,当那头牌,当那面首!”

谢寰凉凉斜他一眼,倒没动气,只道:“你适才说,这世上当真有一种秘术,可以将两个人的生死命门连接在一处,就是一方死了,魂魄都要纠绕着,不死不休?”

谢宥打了个哈哈,连声应是。

谢寰唔了一声,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刮擦着琉璃杯的杯壁,他注视着里面晃荡的、琥珀色酒液,眼神在某个瞬间失去聚焦,信口一问般:“什么样的秘术?”

“这可说不准,我是偶然听人提及的。方术、厌胜都有可能……南疆失传已久的赢人蛊术,也不无可能。”谢宥道。

谢寰点点头,“继续查,就往这几个方向查。”想了想,又道:“厌胜不必了,宫中那些蠢如猪豕的……用这种方法咒我多次了,我不是一样好好活到今日,还用他们咒我留下的痕迹,将他们送上了铡头台。”

似是想到什么愉悦的画面,他嘴角挤出一枚笑涡,清浅动人,转瞬即逝。

说完,他复又支颐,侧目看向窗外,恹恹垂下的眼睫是两把小扇,只有看到令他开怀的情景,才会几不可察地颤动一下,微微弯一弯眼角。

像个没有生气、没有魂魄的精致泥偶。

谢宥打了个寒战,好在他早已习惯他这反复无常的性格,问道:“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看戏罢了。”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回话:“辩鸳鸯图?看过么?”

谢宥常年混迹在勾栏瓦舍里,什么时兴剧目没看过,自然知道这唱的是夫妻反目成仇的戏码。

他咂摸了一会,不解道:“王家女郎的接风宴,怎么会唱这么不吉利的曲目……”仔细一听,似有吵嚷声传来,唱大戏似的,奇道:“你近来越发诡怪了,前几日在琼光台,问我有没有什么杀人的行当,专门用杜鹃花为凭证。这次又问我,有没有什么让人死生相连的秘术。现在还看上大戏了?莫不是上次蹴鞠,不慎颠下马,把脑袋颠坏了?”

说话间,就见眼前人倏地变了面色,惯常带点弧度、让人辨不清情绪的嘴角变得平直,琥珀般的金色瞳孔转成竖竖一线,整个人似一条蓄势而发的瑰丽蛇蚺,张着毒牙,绷直了脊背。

谢宥脖颈一僵,以为自己说过头了,正要辩解,就见谢寰美丽的、艳鬼般的脸上满是怨毒,唇齿张合,啐道:“恐怕是真的颠坏了脑子,竟在这看戏……”话罢,一眨眼功夫,人就出了阁楼。

“备船。”他抬了抬手,月白的背影像一朵怒怒而放的昙花。

谢宥不明所以,嗳了两声,“这是干嘛?”

“赏梨花。”

那声音,一字一顿,好像骨头缝里挤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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