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棠他们回到府中,苏韵和连汛轮流问知棠今日的事情,两人皆是一脸担忧。知棠也不想隐瞒他们,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当时我与太子走在御花园,他突然就变得很奇怪…然后让我去找什么绿豆,金银花还有甘草熬成汤,我就去了…”
苏韵紧张地握住她的手,“那太子没对你做什么吧…”
“娘!你想到哪去了,他…他不是那样的人。”知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他说话,但想到他那副隐忍又克制的样子,心里十分别扭。
“那陈明清可真是阴险。”连汛鄙夷地撇撇嘴,“竟敢在太后寿宴干出这种事情。”
想到事发之后他毫不犹豫地把责任推到陈灵溪身上,他就越发看不起这种人。
“我就说了心里很不安吧,你们两个还说我瞎操心。”想到父女俩人都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的,苏韵就来气,今天的事情多危险啊,一个身中媚药的,年轻气盛的男子与她这么美丽的女儿共处一室。
“娘~我错了嘛。”知棠笑着给她捏肩,连汛也蹲下给她捶腿。
苏韵这才放过他们,闭上眼睛享受着这悠闲的时光。
“对了,明日我们一家人去护国寺吧,正好求佛祖保佑我们一家平平安安。”苏韵突然提议。
“好啊好啊!”知棠开心地应下,连汛也笑着答应。
“那就回房休息吧,今天也累了一天了,特别是棠儿。”苏韵又吩咐柳絮好好照看着知棠,才与连汛回房中。
“小姐…”听完知棠讲完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情,柳絮惊讶得说不出话,这世家里的明争暗斗真是可怕…
“柳絮,其实…这陈小姐也挺可怜的。”
陈灵溪落得如此下场,本来因为爱慕太子的事情就被人诟病,如今…也不能嫁个好人家了。
“小姐,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您想想,如果她今日得逞,那太子岂不是…到时候您嫁过去…”
陈灵溪为人嚣张跋扈,而她家小姐如此温和,更何况此人为了嫁太子如此疯狂,指不定以后做出什么有损小姐的事情。
“唉…算了,睡吧。”知棠拿起桌上的安神汤一饮而尽,柳絮替她把安眠香点上,把她扶上床后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回想起今日跟燕璟一同相处的点点滴滴,她心里有些纠结,但因为太累了,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
一夜无梦。
次日,知棠早早便起来,时不时往门外张望。
“爹爹怎么还不回来啊…说好了今日去护国寺。”
“小姐,别急,许是大人朝中有事耽误了。”柳絮拿起一个簪子斜插在她的发髻上,看着镜中的她,又忍不住夸赞一句。
过了一会,连汛才从外面回来,知棠跑出去,娇嗔道:“爹,你怎么才回来。”
连汛揉了揉她的头,“退朝后皇上又找爹爹商议事情,所以耽误了,你娘呢?”
“我早就准备好了。”苏韵走了过来,身着一袭紫罗兰色的锦缎长裙,裙摆绣着精致的荷花图案,一头乌黑的秀发高高盘起,插着一支羊脂玉簪,眉眼间透着淡淡的温柔。
“走吧走吧!”知棠开心地拉起两人的手往外走,笑得明媚。
马车行至护国寺前,知棠率先下了马车,苏韵在后面叮嘱:“慢点,别摔着了。”
寺内香烟缭绕,四周都是淡淡的檀香气息,晨钟暮鼓的声音在寺庙中回荡,悠扬又深沉,僧人们诵经礼佛,众人跟在其后。
知棠今日只着一件淡雅的白色长裙,长发简单地挽起,插上一支素簪,巴掌大的鹅蛋脸虽不施粉黛,却难掩天生丽质。她虔诚地跪在佛像前,双手合十,祈祷着父母平安健康,突然想起了燕璟。
“那也祝他…平平安安吧。”
正当她认真祈祷时,一阵冷风扑面而来,打破了殿内的宁静。知棠察觉到了异样,刚要睁开双眼,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殿梁上飞速掠下。
那个黑影脸上蒙着一个面具,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直逼着知棠走来,将刀刃抵在她脖子上。
“棠儿!”苏韵和连汛看见此景,手上的东西掉落在地,急忙往这边跑来,护国寺也乱成一团。
“你究竟是谁,还不快放开棠儿!”连汛怒目圆睁,心里想着应对之策。
苏韵此时心急如焚,她强装镇定,大声喊道:“你放开棠儿,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若是想要钱财,我们多少都可以给你。”
那刺客冷笑一声,眼里都是不屑。手上的刀刃又往知棠脖子上压了压,“都别过来,否则我现在就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