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是风瑶从她头上摘下来的簪子,现在正笔直地插在她的心脏。
那天晚上,她笑意盈盈地挥着簪子,对她说,“如若成功,也有你的一份。”
滂沱的雨往往来势汹汹,去也汹汹,阳光已经拨开云彩,慢慢照着这个大地。一切的一切仿佛又回到了现实。
城门又吱嘎吱嘎开了。
城门前面又开始有来来往往的行人,进城买菜的、出城务农的。。。。。。
“啊——”
眼泪夺眶而出。
“瑶姐姐,你看看我啊。”
“瑶姐姐,我们去练舞好不好。”
她用力地晃动她的身体。
“我不管,你快点睁开眼看看我。”
“这怎么可能?简直就是不可能!”
“啊——”
这是一声非常无能为力的怒吼,周围的人瞟她一眼,又匆匆走过,这种事情并不稀奇,家人朋友来认尸罢了,比这个夸张的多了去了。于她们讲,最大的影响,不过是又多了一个饭后的谈资。
风瑶的头发是混乱的,但是上面还有一根金簪,梦令将那金簪取下,插在了自己的头发上。
她轻轻地把风瑶抱起来,走进了深鹿城,此刻,她什么都不怕了,被追杀又怎么样,佛挡杀佛,神挡杀神,若是知府敢来,那当下便是他的死期。
她抱着她走在深鹿的街上,虽然她比她年纪大些,但是身体却比梦令要轻一点,街上已经慢慢嘈杂起来,但是梦令好像什么都听不到,自顾自地穿梭在街上。
这个世界不该如此的,刚刚在小破屋里面,她还在想,她为什么要奔波一个月,来到这个毫不相识的地方,刺杀一个毫不相识的人呢?现在她尚有疑惑,但是她找到了一个去打开这个问题的支点。
那就是,风瑶不该死,像她这样的女子,应该在年轻的时候肆意地绽放,在中年时家和美满,有爱她的人和她爱的人,在晚年时子孙满堂,承欢膝下,然后安详地离开这个世界,对,这本是她应该过的生活,应该是不废吹灰之力就有的生活。
但是她现在不过是去争取这样活着的权力,却落得这样的下场。
她渐渐意识到,并不是所有人去争取就会有的,所以才需要有追魂帮,不是吗?所以才需要她来,不是吗?
那家甜饼店她知道,她曾经去过,但是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道那是风瑶哥哥的店。
雨过天晴之后,那家店又重新开张了,甜饼又被摆了出来,生意兴隆,小摊的前面有两个人在排着队。
“哎,甜饼嘞,卖甜饼嘞。”一位相貌雍正的男子大声地喊道。
他可能听说了,城墙上又被挂了一个人,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在死去,这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
他还在和平时一样,认真地生活。
梦令慢慢地走进,他一开始并未注意到她,那甜饼热气腾腾的,一看就像是刚刚出锅,酥脆诱人。
“要几块啊?”
“两块。”
“在这儿吃还是带走?”
“一份在这吃,一份带走。”
“那在这吃那份我给你切了,带走那份给你包起来,咋样?”
“好嘞,麻烦了,老板。”
他嘿嘿笑了两下,说道,“应该的。”
“还就喜欢吃你家的甜饼,其他家的,我还吃不惯。”
他将一份甜饼放在了托盘里,一份甜饼打了包,给坐在座位上那人送了过去。
又重新回到了铺子后面。
“来,下一位。”
梦令抱着风瑶,来到了他面前。